黄帝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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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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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黄帝内经》的创作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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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1 05:38:48 | 只看该作者
原文:
太阴根于隐白,结于太仓。  

说解:
所谓 “太仓”者,显然也是一个比喻。《说文》:“倉,谷藏也”,则“太仓”就是“最大的谷物仓库”。正是由于食物必须首先进入到胃中暂时贮藏,然后才得以慢慢消化吸收,故古人常把胃比喻为“太仓”,或称之为“仓廪之官”。如《灵枢·胀论》:“胃者,太仓也”。《难经·四十四难》:“太仓下口为幽门”,显然亦是指胃为太仓。是故太阴“结于太仓”,其实就是“结于胃”的意思。《五脏别论》:“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原”, 因此,按《根结》的惯例,胃以及以胃为代表的六腑,就是太阴经脉所掌辖的实体组织,而主持食物的消化和传导就是太阴经脉的生理功能。《阴阳应象大论》所界划的“浊阴归六腑”一块,指的就是太阴经脉的消化传导功能。

但是,“太仓”毕竟不是胃的实名,而仅仅是个比喻的称号,况且,按《根结》的惯例,“结”必须是经脉在体表的终结点,所以,这个“结于太仓”,不可能是指体腔内部那个真实的胃,而只能是胃在体表的某个象征性标志。

须知古代的“太”不仅仅是“大”,还有鸿蒙之初的涵义,比如太上、太一、太极、太初等等,故作为太阴经脉之结的“太仓”,其实是指“原始”的胃,即肇造生命的基点。由于肚脐是人在胞胎中连接母体、吸纳营养的入口,则肚脐就是生命之基,而肚脐之内肯定就是胚胎的胃,故古人概以肚脐作为胃的体表象征,即谓之“太仓”也。《素问·气府论》:“胃脘以下至横骨六寸半”,则“胃脘”乃指肚脐无疑。那么,既然胃号称太仓,则“太阴结于太仓”其实就是结于肚脐。《胀论》所谓“胃者,太仓也”,其实亦是指肚脐,因为其本意在于指示腹部的腧穴。

另须说明的是,《内经》所说的“胃脘”,其实包括食道、肠道在内的整个消化道,盖从上到下一管贯通也。脘古通管,则胃脘实即胃管,亦即今日所谓消化管。《灵枢·本脏》:“胃下者下管约不利……胃结者上管约不利”,可见古人本来是把从口腔到肛门的整个消化道统称为“胃管”。《本输》之所以说“大肠、小肠皆属于胃”,亦正是基于当时的“胃管”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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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9 04:11:04 | 只看该作者
原文:
枢折则骨繇而不安于地,故骨繇者取之少阳,视有余不足,痿疾者,节缓而不收也,所谓骨繇者,摇故也,当穷其本也。

说解:
这是人体第三大生理系统——筋骨运动系统。

注意:这句原文有一处重大改动。
“痿疾”原作“骨繇”,故这个复合句的四个分句原本有四个“骨繇”,但是这种情况其实非常怪诞,殊不合古人文法,而且其第三分句“骨繇者,节缓而不收也”,不但词不达意,而且主谓抵牾,乃知第三个“骨繇”断非原作原文,必是后人篡误,以致面目皆非。今据前文“痿疾”一词既属无端窜入,势必亦有所本;再详“节缓而不收”之义,正合“痿疾”之旨,故将第三个“骨繇”改正为“痿疾”,如是则词意畅达,庶几原文原貌。

少阳是一阳,在三阳经脉中其阳气数量最少,也就是对生命的重要程度相对最低,这是其生理功能的特异性基础。

解剖意义的三阴三阳,其实就是用三阴三阳来界划实体组织的上下内外。《阴阳应象大论》:“清阳为天,浊阴为地”,意思就是仿照天地的构造来界划人体的构造。故笼统而言,凡在上、在外的实体组织就相当于天,即谓之“清阳”,在下、在内的实体组织就相当于地,即谓之“浊阴”。

按照“清阳为天,浊阴为地”这个构造原则,《阴阳应象大论》作出了更为具体的界划,即“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腑”。这里提出三个“清阳”、三个“浊阴”,其实就是把笼统的阴阳再细化为三阴三阳的意思。

因此,《阴阳应象大论》中的“上窍”、“腠理”、“四肢”这些实体组织就属于清阳一类,而与之对应的“下窍”、“五脏”、“六腑”这些实体组织就属于浊阴一类,于是整个人体就被瓜分为六大块——这就是三阴三阳生理解剖学的基本内容。

因此,实际上,这段话就是对三阴三阳解剖意义和生理意义的精炼概括:其“出上窍”之清阳,即出入口鼻之宗气,为阳明所主,具有饮食、呼吸之功能;其“发腠理”之清阳,即敷布于皮肤腠理之卫气,为太阳所主,具有抵御外邪、感受知觉之功能;其“实四肢”之清阳,显然就是为四肢充实力量的意思,则即少阳所主掌的运动功能。

“清阳”为什么要“实四肢”?就是为了使肢体产生力量从而能够运动。盖肢体运动能力也是先天阳气的一项重要功能,所以也是三阳的组成之一。但是主持肢体运动的阳气在生命过程中的重要性毕竟比不上宗气与卫气那么重要,故只好屈居于少阳(一阳)。

因此,凡是人体动作,皆属少阳经脉的生理功能,此即相当于现代医学中由骨骼、关节和肌肉所组成的运动器系的功能。

实际上,古人很早就意识到,筋骨关节乃肢体运动的物质基础。其中,骨的作用是支撑,筋的作用是发力,而关节的作用正是活动。因此,关于肢体活动的机制和肢体力量的来源,古人与今人的认识几乎完全一致。盖古人所说的筋,实际上就是今人说的肌腱和肌肉,故有“筋疲力竭”之成语。《说文》:“筋,肉之力也”,又:“腱,筋之本也”。

《素问·五脏生成篇》:“诸筋者,皆属于节”。这个“节”显然不是神气出入的通道,而是指人体的运动器官,也就是使肢体具有活动能力的骨骼关节,故“属于节”(直接连接于节)的“筋”,其实就是肌肉和肌腱。

于是我们看到,在《根结》篇,少阳经脉的生理功能实即筋骨功能,而骨骼、关节和骨骼肌就是少阳经脉所掌辖的实体组织。

“繇”,本作“徭”,就是徭役的意思。《史记·高祖本纪》:“高祖常繇咸阳”。秦汉时期的徭役,都是从事重体力劳动的苦役,每每需要筋骨极端地发力,而持续地极端发力势必导致肌肉的高度紧张乃至轻微颤抖。故“骨繇”其实是一种比喻,形容骨骼好像是在服徭役似的轻微颤抖(因为古人不知道那是肌纤维在颤抖)。是则“骨繇”的临床表现,其实是在无负重状态下的肢体颤抖。所谓“不安于地”,就是由于肌震颤非常强烈,以致站立时两足都不能稳定地著地。此乃西医所谓帕金森氏病,又称震颤麻痹者是也。这种患者除肌振颤外,言语、动作、表情都明显减少且徐缓迟钝,属于非常明显的运动功能障碍,因此被列为少阳经脉的典型病症。
(附拳王阿里骨繇视频: http://2008.sohu.com/20080802/n258541028.shtml 请注意其动作的迟钝、站立不稳的姿态、手臂的颤抖和面部表情的僵硬。)

当然,《根结》作者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意图,那就是震颤麻痹这种病可以通过少阳经脉予以治疗。所谓“故骨繇者,取之少阳,视有余不足”,正是这个意思。

但是,虽然少阳经脉掌辖筋骨关节,主持肢体运动,却只限于掌管“运动”,而不能掌管“不运动”。也就是说,少阳经脉只能治疗“运动过度”的疾病,却无法治疗“不能运动”的疾病。作者在后面又提出“痿疾”症状,并与“骨繇”症状相互鉴别,正是这个意思。下面着重分析一下“痿疾者,节缓而不收也,所谓骨繇者,摇故也”这句话。

这里的“节”,显然是指骨关节,故只有运动器官的意义。“缓”,本意是衣服宽松,后引申为松弛、弛纵、没有力度。《灵枢·经筋》:“有热则筋弛纵缓”。《素问·生气通天论》:“大筋緛短,小筋弛长,緛短为拘,弛长为痿”,这个“弛长为痿”显然是从弓弦松弛以后便不能发力的意义上引申而来。故“节缓”其实是指“属于节”的“筋”太长了,拉不上劲,因而无法发力,其实就是肌张力降低导致的肌瘫。
“不收”,则是对“节缓”的具体描述,即肢体不能活动之意。《说文》:“收,捕也”。我们知道,凡抓捕动作肯定离不开肢体运动和肌肉发力。
《邪气脏腑病形》:“足不收,不得前后”。
《热病》:“痱之为病也,身无痛者,四肢不收”。
很显然,古人所谓“足不收”、“四肢不收”,都是丧失了活动能力的意思,则即肢体瘫痪也。

“摇”,《说文》:“动也”。但是这个“动”是特指小范围圆周运动或小幅度来回摆动,而非单向运动。故安静状态下的肢体颤抖,古代的俗称即谓之“摇”,现代的俗称则谓之“哆嗦”,实即骨骼肌因紧张而震颤也。

把“痿疾”和“骨繇”的症状两相比较:“节缓而不收”是肌瘫,其肢体不能活动,其肌肉为松弛、瘫软状态;“摇”是肢体不停地颤抖,其肌肉为紧张、僵硬状态。由于这两种情况截然相反,所以在《根结》作者看来,这是性质截然不同的两种病。那么毫无疑问,该作者根本不可能说“骨繇者,节缓而不收也”这种话。

“当穷其本也”,是说“痿疾”(节缓而不收)虽然表现为筋骨不能运动,但是并非筋骨自身的问题,所以不属于少阳经脉的管辖范围。也就是说,少阳经脉只能治疗“骨繇”之类发力过度的疾病,而“节缓不收”(肌瘫)的关键在于神气不能指使筋骨运动,因此属于神气发生本原,亦即“神明之府”的疾病(现代医学也认为是大脑中枢的病变),故此时的治疗就应该“穷其本”了,其实是取太阳经脉的意思,因为太阳经脉是“神明之府”的直属经脉。


综上所述,三阳解剖学的主要内容是:太阳经脉起始于两目,对应于皮肤(包括皮下脂肪),少阳经脉起始于两耳,对应于筋骨(包括关节),阳明经脉起始于口鼻,对应于心肺(包括气管、喉咙)。那么,剩下的实体组织,肯定就该对应于三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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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6 06:10:12 | 只看该作者
原文:
合折则气无所止息而悸病起矣,故悸病者取之阳明,视有余不足,无所止息者,真气稽留,邪气居之也。

说解:
这是人体第二大生理系统——阳明经脉——循环动力系统。

“悸病”原作“痿疾”,今详《新校正》在《素问·阴阳离和论》王注下所引古《九墟》文,乃作“悸病”,据改。因为,“悸”本字做“痵”,与“痿”形似,故可能是后世传抄者因字形相近而误会了。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这个“痿疾”原本在后文“枢折”之下,而后世传抄者不能理解,因囿于“治痿独取阳明”之说,遂臆测为误窜,故而径自改动过来。

阳明乃后天之阳,虽然比太阳、少阳晚出,却最重要,因为它代表能量补充机制。毫无疑问,如果没有能量补充,生命过程就无法持续,而人的能量来源就是饮食,此所以在古人心目中,阳明、胃、饮食实乃三位一体,而被誉为“五脏六腑之本”。

我们看到,在《终始》、《经脉》、《禁服》诸篇,阳明都是以三阳的身份(其病态的脉搏力度大三倍)出现的,则其气量显然大于少阳和太阳。所谓“两阳合于明”,即是说太阳(二阳)与少阳(一阳)的气量合在一起,正好等于阳明(三阳)的气量。

然而,实际上,既然阳明的实质是由胃(饮食)产生的阳气,那么其与太阳的区别,就不是哪个气量多、哪个气量少的问题,而仅仅在于,一个属于先天阳气,一个属于后天阳气。这正是《根结》篇的意思。

根据前述,太阳的免疫功能就属于先天阳气,故太阳经脉结于两目而直接贯通于大脑中央,其实就是发源于先天之精的意思。而阳明经脉结于颡亦,则即发源于后天饮食的意思。盖颡即俗称的“嗓子眼儿”,而饮食过了嗓子眼儿,才算真正进入了胃,故阳明经脉“结于颡亦”,其实就是说颡(嗓子眼儿)才是阳明之气真正的发源点。

然而颡同时亦是气息出入的枢纽,而呼吸之气又乃人体最明显、最重要的后天阳气。因此,在《根结》作者看来,主导呼吸气息的出入即阳明经脉的生理功能。

但是在古人,呼吸的作用乃在于“贯心脉”,也就是推动血液在脉管中流动,这才是阳明最主要最根本的功能,而呼吸只不过是推动血液流动的必要手段。这是阳明经脉“结于颡亦”(正对应颈动脉位置,谓之人迎)更深一层的含意。

这里需要说明:古人虽然也知道呼吸对于人体非常重要,但是他们并不真的知道呼吸的具体作用。因为,限于当时的科技水平,古人所理解的呼吸并不是吸进氧气、呼出碳气,而是认为呼吸能够象泵一样推动血液流动。这是因为尽管他们也不知道心脏的泵功能,然而却知道全身的血液一定需要一个强大的泵才能无休止地循环流动,而只有血液流动才能使人具有生命活力,所以他们一定要设计出一个推动血液循环的泵功能,于是就形成了古代针医独特的血气动力学理论。

古人看到胸廓在呼吸过程中鼓荡起伏有似橐龠,永无休止,就很自然地推测,脉管中的血液肯定是在呼吸之气的推动下才得以流动,故“胸中”肯定隐藏着一个血脉循环的动力泵,而这个循环动力泵就是阳明。

《灵枢·五十营》:“人一呼,脉再动,气行三寸,一吸,脉亦再动,气行三寸,呼吸定息,气行六寸,十息气行六尺,日行二分,二百七十息,气行十六仗二尺,气行交通于中,一周于身。”
由此可见,在古人看来,呼吸就是血气循环的动力泵(这也是针医创始人把手太阴肺经作为十二经脉循环起点的原因),而呼吸直接鼓动的是脉搏(这也是《难经》关于诊脉独取手太阴寸口的理论依据),所以脉搏跳动就意味着血液在流动。故古人认为呼吸与脉搏原本属于同一件事情,都是经脉循环的终始点,也就是起原点。

尽管古人关于呼吸的认识比较浮浅,但是呼吸对生命的重要性却丝毫未减:一旦呼吸停止,脉搏也将停止跳动,血液便因失去循环动力而凝固,人的生命亦将随之而终结,是故《本神》曰:“无气则死矣”。

《素问·平人气象论》:“胃之大络,名曰虚里,贯膈络肺,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脉宗气也。”
“左乳下”本来是心尖搏动位置,但是在古人看来,那就是经脉之“宗气”,而“宗气”就是胃中产生的阳气。由此可见,古人其实也非常清楚,左乳下的搏动是所有脉搏跳动的原点,所以它一定是全身血气经脉周流不息的动力源。只不过,古人并不认为那是心脏在跳动,而是认为那是宗气在“鼓动”。所谓“胃之大络”,即宗气源出于胃的意思。“络”本是指阳气的路径,“大络”即最大的阳气路径。所谓“虚里”,是躯体里边有一个生命之本的意思,因为道家崇尚虚无,概以虚无为本。因此,后天阳气的实质就是宗气,而《邪客》所云:“五谷入于胃也,其糟粕、津液、宗气分为三隧,故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脉,而行呼吸焉”,其实正是指阳明经脉的功能。

由于由胃产生宗气,再由宗气鼓动呼吸,再由呼吸之气推动血液循环,同时还要呈现在动脉搏动,这个过程比较复杂,《内经》作者有时把宗气和呼吸这些中间环节简化掉,于是“胃气”乃能直接显现于脉搏。如《五脏别论》:“五脏六腑之气味,皆出于胃,变见于气口。”《玉机真藏论》:“藏气者,不能自至于手太阴,必因于胃气,乃至于手太阴也……故病甚者,胃气不能与之俱至于手太阴……曰死。”
我们要知道这都是省略的说法,这里的“胃气”其实就是循环动力的意思,也就是通过饮食(气味)所产生的后天阳气。但是由于其中丢掉了由胃发生宗气,继由宗气推动呼吸,再由呼吸之气鼓荡脉搏这几个环节,便使人不好理解为什么“胃气”能一下子窜入“手太阴”而“变见于气口”,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就容易使脉搏机理神秘化。

因此,阳明经脉的疾病,主要表现为呼吸与脉搏的异常,这便是“合折则气无所止息而悸病起”的原因。

所谓“气无所止息”,就是指呼与吸之间没有一个正常的停顿,即气促气喘的意思,相当于西医所说的呼吸急促,或呼吸窘迫。此所谓“悸”,是指左乳下心尖搏动亢进,然而但凡心搏亢进,其脉搏也必然随之亢进。《说文》:“痵,气不定也”;又“定,安也”;可见在古人,脉搏的异常亢进与呼吸的异常急促本来属于同一件事情。在《平人气象论》,左乳下之心搏亢进实乃宗气虚弱的表现,即所谓“其动应衣者,宗气泄也”。故综合来看,《根结》中的阳明病与现代医学中的肺原性心脏病大致相当。

“真气稽留,邪气居之也”,显然是对“气无所止息而悸病起”的病理解释,然而这只是一句永远正确的原则话,在任何时候对任何疾病都可以套用,所以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意义。

《根结》作者之所以对呼吸窘迫的病理性质含糊其辞,是因为这里存在着一个对“气无所止息而悸病起”如何定性的难题,即这种病症到底应该属于宗气不足,还是宗气亢盛?如果按照古代的血气动力学,把正常的呼吸和脉搏都当作宗气推动的结果,那么呼吸急促和心搏亢进似乎应该属于宗气特别旺盛的表现,但是事实上这种病却属于宗气不足(宗气泄也,相当于心肺功能减退),也就是这个循环动力泵的功能严重受损,而作者对这个问题无法自圆其说,所以只能用“真气稽留,邪气居之”这种模棱两可的套话勉为敷衍。

综上所述,《根结》的本意,阳明经脉管辖的实体组织就是想象中的循环动力泵,由于这个泵的位置在胸中,故大概可以包括心、肺、气管、喉咙这些肉体组织,因此,阳明经脉的生理功能就是鼓动呼吸,维持脉搏跳动,为经脉循环提供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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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3 10:54:39 | 只看该作者
现在我们再来看《根结》作者给出的“太阳病”症状:“肉节渎而暴病起矣”。

“肉节”一词,不见于先秦古籍,在《黄帝内经》,也仅见于《邪气脏腑病形》和《根结》,说明这只是一个针医初创时期的自造词,后来因为不好理解,旋即废掉了。

然而每个自造词当初都有其特定的含义,而“肉节”一词,在当时就是作为皮肤腠理的代称。这个“肉”泛指周身肌肤之肉;这个“节”则是针医创始人特有的腠理概念,即“神气之所游行出入”的通道,故“肉节”合起来就是皮肤腠理。如果考虑到针医创始人后来又自造了一个类似的“皮节”(《经脉》篇有“津液去皮节”),而“皮节”一词仍然是皮肤腠理的代称,则“肉节”一词的发明权也应该属于针医创始人。然而当初之所以生造“肉节”这样一个谁都不懂的新词,而不用“皮肤腠理”这种人尽皆知的俗称,目的就在于保密,让一般人都看不懂。比如《邪气脏腑病形》“刺此者,必中气穴,无中肉节。中气穴,则针游于巷;中肉节,即皮肤痛”,也是出于故意让人看不懂的目的。也就是说,“肉节”这个词,在写作《根结》时,其实是作为暗语使用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它的确切含义。

“渎”的本义是河渠,在这里则是形容词,所谓“肉节渎”,即形容皮肤腠理的开启度超过了正常范围的意思。

盖《内经》关于血气在腧穴、孙络或者腠理的正常流通状态多用“溪”、“谷”、“泉”来比喻,意思是最初始、最细小的水流才能形容腠理的开启适度。比如《素问·气穴论》:“愿闻孙络溪谷,亦有所应乎?歧伯曰:孙络三百六十五穴会,亦以应一岁……溪谷三百六十五穴会,亦应一岁”;《灵枢·邪客》:“地有泉脉,人有卫气”。

《尔雅·释水》:“江河淮济为四渎,四渎者,发源注海者也”。按照此说,“渎”就是大江大河。
《说文》:“水渎,广四尺,深四尺”。按照此说,“渎”就是人工开凿的干渠。

很显然,即便按《说文》的解释,“渎”显然也比“溪、谷、泉”粗阔得多,故“肉节渎”即意味着腠理开启过度,然而这也正是“开折”的具体表现。毫无疑问,皮肤腠理若疏松到了“渎”的程度,那就无法保持致密状态,则防御屏障也就失去了抵御和屏蔽作用,那么,外邪势必会畅通无阻源源不断地进入体内,其结果就是 “暴病起矣”。

“暴病”,是指疾病的猝然性和剧烈性,这通常是外感急性热病的发病特征,比如高热、寒战、惊厥、抽搐等等,都来得非常急骤迅猛,而且症状表现都非常剧烈,这在古人就是外邪突然间大量侵入的结果。因为古代病理学没有潜伏期一说,外邪只要进入人体,便会随即引发疾病。所以,有一分邪气侵入便引发一分症状,有十分邪气侵入便引发十分症状。由于“肉节渎”使得皮肤腠理完全丧失了防御功能,于是外界邪气得以快速地大量侵入,所以就造成了“暴病起矣”。

很显然,“开折”既然直接表现为“肉节”的异常,那么“肉节”实际上就是太阳经脉管辖的实体组织。

“故暴病者,取之太阳”,是逻辑的必然。因为“暴病”已经被划归为太阳经脉的疾病,那么理论上也就必须从太阳经脉予以治疗。当然,古代针医对于高热、寒战、惊厥、抽搐等急性热病的治疗,实际上也是以针刺足太阳经脉为主。

“视有余不足”,是“取之太阳”的具体措施,即观察太阳经脉所属皮部,一旦发现血络和血脉,即施加针刺的意思。这里的关键词是“视”,在古代,“视”就是用眼睛看,故“视有余不足”的意思,就是一看就知道哪儿有余哪儿不足。所以,把“视有余不足”理解为“病情分析”或者“根据虚实辨证施治”,貌似深沉老道,实则荒谬之极。

按《根结》作者的意思,凡是看见了的血络和血脉即为“有余”,需要迎而泻之,而该血络、血脉附近的相关腧穴即为“不足”,则需要随而济之。故“视有余不足”不但是针对分循环中络脉堵塞的治疗,同时也正是“迎随补泻”的操作要领。下皆仿此。

“渎者,皮肉宛膲而弱也”,最后这一句显然是对“肉节渎”的后续解释。这是因为,后期的门人弟子越来越多,不可能个个口传面授,而只看《根结》这篇文字,谁都无法理解“肉节”这个生僻词,于是也就无法理解“肉节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以作者只能怀着愧疚的心情再作一次明白无误的解释:所谓“肉节”,就是“皮肉”的意思;所谓“肉节渎”,就是“皮肉宛膲而弱”的意思。

为什么说他会感觉愧疚呢?一来是因为他果断地把“肉节”改成了“皮肉”,这才是古人关于“皮肤腠理”最通俗的名称;二来是因为他再也不提“肉节”这个词了,这本身就说明他已经意识到,刻意地生造新词是一种不道德的文风。当然,最重要的是,到了他的晚年,针医的基础理论和基本技能已经不需要保密,也无法保密了。

在这句后续的补充解释中, “宛”乃“菀”字简写之误,“菀”,古通“蕴”,《说文》:“蕴,积也”。故这个“宛”是皮肤络脉之气因郁积而生出很多血络之意。
“膲”乃“憔”字之误,实即憔悴之意,谓皮肤枯萎干燥、色泽晦暗也。
“弱”即脆弱、薄弱,谓皮下没有脂肪充盈,则皮肤尽是褶皱,显得松弛而无弹性也。
《根结》作者用字深确,其“宛膲而弱”,的确正是“肉节渎”(腠理开启过大)这个现象的实质所在。

综上所述,《根结》作者的本意,太阳经脉掌管的实体组织就是全身的皮肤腠理,太阳经脉的生理功能就是阻止外邪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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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 18:48:47 | 只看该作者
然而《根结》作者的设想非常宏伟壮观,他要以三阴三阳为框架,建立一套完整系统的经脉生理解剖学,从而为针刺医学——十二经脉——奠定理论基础。因此,这篇文章的重点,其实是通过三阴三阳的病理症状印证其生理功能,从而把人的整个实体组织和全部生理机能界划为六大生理系统。故《根结》篇对古代针医学的意义,就相当于《人体解剖学》和《人体机能学》对现代医学的意义。

很显然,《根结》作者精心界划的三阴三阳这六大生理系统,对于十二经脉的正式诞生,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奠基作用,正可谓拉开“十二经脉”帷幕之前紧锣密鼓的前奏。实际上,这也是《黄帝内经》进入正式创作的一个关键步骤。

但是还要知道,《根结》作者是用非常隐晦和非常简略的笔法描绘这六大系统的,故非口传心授之嫡系门徒,他人很难看出其中的门道,以至于颇多疑惑和误解。这是因为,把哲学意义的阴阳学说加工改造为一套如此精密完整的生理解剖学和人体机能学,是针医创始人毕生心血的结晶,再加上技术保密的工匠意识,自是不肯直白爽快地公诸于众。我们从作者对三阳之结的哑谜式比喻,就不难看出他的这种心理。所以,对于篇中三阴三阳的症状描述,还需要紧密联系当时的相关理论和实践,仔细分析每一字句的内涵,再加以严谨地推理,才可能真正地有所领悟。

下面我们就来看看《根结》作者所界划的人体第一大生理系统——太阳经脉——皮肤免疫系统:

根据前述,我们已知太阳之结(两目)和少阳之结(两耳)都与大脑中央贯通,因此都属于人体的先天阳气。二者的区别在于,太阳是正面直通,少阳是侧面旁通。如果把自然界的水系和树木作为参照(这是古人发明经脉最主要的参照系),凡正面直通者即为主流、主干,侧面旁通者即为支流、枝干,而主流的流量必大,支流的流量必小,主干必粗,枝干必细,故太阳可以名曰三阳(或二阳),少阳则只能是一阳,也就是其中的气量必然有所不同。然而在针医看来,经脉中的气量多少又决定着生理作用的重要程度。《至真要大论》:“阴阳之三也何谓?岐伯曰:气有多少,异用也”,即是说气量的多少决定生理作用的大小。故太阳经脉作为先天阳气的主流、主干,其作用必然最大,也就是说,太阳经脉的生理机能必然对生命体具有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

先天阳气在人体的重要作用,其实就是建立免疫屏障,抵御各种病邪的袭扰。

让我们先来看一段《素问·生气通天论》关于人体阳气作用的介绍:
“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是故阳因而上,卫外者也。”

很显然,这个“若天与日”的“阳气”,就是指先天阳气,而且也正是指人体太阳之气。因为,“日”就是太阳之精,可以直称为“太阳”,而这个比喻的意思就是,人体的阳气,既相当于笼罩大地的“天”,更相当于光耀大地的“日”。
所谓“天运当以日光明”,是按“阳主动”理论,则天体运行全靠光明的太阳来驱动,其实是整个天体的阳气全部来自于太阳的意思。然而人的眼睛炯炯有光、明察秋毫,就相当于“日”,《尚书·洪范》:“视曰明”。故两目实乃人体太阳之精凝聚而成,所以也是人体全部阳气发生的原点。
所谓“阳因而上”,是说犹如太阳高高在上,其光芒普照大地,人体的太阳之气亦笼罩着整个肌肤。
所谓“卫外者也”,则即明确指出,笼罩着整个肌肤的太阳之气具有强大的防卫功能,就相当于一道坚固的防御屏障。

如上所述,既然太阳经脉的气量最多,又终结(或发源)于两目,则即先天阳气之主流、主干,是故太阳经脉的生理功能就在于防卫、抵御各种病邪的侵袭,其实也就是现代医学的屏障功能,或曰免疫功能。

另外,在古人看来,凡外界致病因素都必须通过皮肤才能进入人体,于是也就不难想象,健康人的皮肤表面都应该有一道防御屏障,因此,皮肤这个实体组织实际上是与防御功能联系在一起的,故皮肤这道防御屏障其实就是太阳之气。换言之,按经脉生理学,皮肤或者肌肤就是太阳经脉所对应的实体组织。

具有防御功能的阳气在《内经》又往往被形象地称之为“卫气”。《灵枢·卫气行》:“平旦阴尽,阳气出于目,目张则气上行于头,循项下足太阳……”由此可见,出于两目的“阳气”其实就是“卫气”,而卫气出于两目,实乃发源于大脑中央。故“太阳结于命门,命门者目也”其实有两层生理学涵义:一是说太阳经脉主掌全身的卫气,具有防御功能;二是说人体抗病力的大小强弱,主要取决于先天禀赋,也就是取决于大脑中央的“命”,此所以又被称作“生杀之本始”。

下面再分析人体免疫屏障有哪些细节内容,也就是卫气之所以能够抵御外邪侵袭的具体原因:

《灵枢·本脏》:“卫气者,所以温分肉,充皮肤,肥腠理,司关合者也……卫气和则分肉解利,皮肤调柔,腠理致密矣。”

由此可见,健康人之所以不生病,是因为腠理处于一种适度的开启状态,既能够保证神气出入顺利通畅,又能阻挡外邪侵入,而这种适度的开启状态是由卫气负责调节控制的。

所谓“腠理”,原本是指皮肤上的细小纹理。在古人看来,皮肤上的纹理表明皮肤表面存在着大量的微小缝隙,而神气(阳气)出没于皮肤内外必须要通过这些缝隙,故腠理实即气穴通道之意。不过腠理是古代生理学名词,气穴是古代治疗学名词,所以同一个概念要使用两种称谓。

因此,皮肤究竟能不能阻挡外界病邪,具体取决于腠理的开启程度。

所谓“分肉解利”,即经脉通畅的意思;所谓“皮肤调柔”,即皮下脂肪丰满,而皮肤光滑细腻的意思;所谓“腠理致密”,则是针对外邪而言,作为防御屏障的腠理必须是坚固而致密的,这就是卫气能够抵御外邪的具体原因之所在。

那么,综合上述,如果太阳经脉的分循环出现堵塞,使之不能正常地履行职责(失其所),则人的抗病能力肯定显著下降,势必三天两头感染疾病,而一个终年疾病缠身的人,亦必然是“折寿而不彰”。
“彰”,谓彰显于外者,实即眼睛与皮肤也。“不彰”,乃谓两眼昏花,视物不清,皮肤枯涩,毫无光泽,而无以彰显也。须知在古代针医的眼中,那正是阳气丧失,体质低下,营养缺乏,抗病能力明显不足,而生命危殆的迹象。

由此可见,《素问》的内容,须得紧密联系《灵枢》的内容,才可以有圆满的解释,因为《素问》本来就是专门为了解释《灵枢》而创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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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31 15:29:23 | 只看该作者
原文:
故开折则肉节渎而暴病起矣,故暴病者取之太阳,视有余不足,渎者,皮肉宛膲而弱也。

说解:
《说文》中的“折”字,右为斤,左为断开的草木(不是提手旁),显然是以斧斤斩断草木之意。故古文的“折”既可表示对草木的摧残,也可表示拦腰斩断。如《说文》:“折,断也”;《诗经·郑风·将仲子》:“无折我树”;《孟子·梁惠王上》:“为长者折枝”,以及“夭折”、“折中”,俱乃此意。

在《根结》作者,三阴三阳本来是指经脉,而且其用以比喻三阴三阳的“开合枢”(内外门闩和门轴)原本也是木料;另外,三阴三阳经脉作为人体血气循环系统,必然是管状结构,故最喜通畅,最忌壅堵,因为管道一旦发生堵塞,即如同树木的枝干被拦腰折断,其循环机能就彻底瘫痪了。

鉴于以上两点,《根结》作者一概用“折”来描述三阴三阳的病态,意思就是三阴三阳的病理实质可以概括为一个“折”字,即人体血气循环系统出现了壅堵阻塞,其实也就是他素常所说的“经脉不通”。

那么,所谓“开折”,就是太阳经脉出现了壅堵阻塞,以致太阳经脉的血气循环中断了。下皆仿此。

但是这种说法存在一个特别显著的纰漏:既然三阴三阳共同构成一个首尾相贯、环绕全身的经脉循环系统,那么任一阴脉或者任一阳脉的堵塞实际上都会造成整个系统的循环中断,所以人体要么不生病,要么就三阴或三阳同时发病,而不应该出现“开折”这类仅仅局限于某一经脉的疾病。

这个漏洞必须弥补,否则三阴三阳理论不能成立,十二经脉生理学也就无从谈起。而针医创始人弥补这个漏洞的唯一办法,就是建立一个新概念——“经络分循环”,也就是每一条经脉与其所属络脉之间的小循环。

按照针医创始人改造以后的经脉理论,虽然由三阴三阳经脉(或者十二经脉)构成的血气循环系统是维持生命的根本所在,但那只是对环绕周身的经脉大循环而言。除此以外,三阴三阳经脉(或者十二经脉)还有各自的经络分循环,也就是每一经脉和所属络脉之间,还存在着表里相贯、首尾相连的局部循环,而每一经脉的生理病理特点,正需要籍此局部循环才得以一一展现、发挥出来。

于是我们看到,在《根结》后文,还有一段把络穴与结穴密切联系起来的特别描述。在这一段话中,作者把飞扬、光明、丰隆、支正、外关、偏历这些代表络脉的络穴,分别与天柱、天容、人迎、天窗、天牖、扶突这些代表经脉的结穴,同时并列为最终所“入”之穴。乍一看,这种“络结并入”颇觉不可思议,因为这是两组相隔遥远的腧穴,很难看出这两组腧穴有什么关联点和共同点。但是,仔细分析,则不难看出,这段话其实已经明确指出:每一条经脉的脉气,除了最终入于结穴,同时还要入于络穴。因此,实际上,这就是作者在强烈暗示,每一经脉除了维持与其它经脉的首尾衔接,还与所属络脉存在着表里相贯、首尾相连的循环机制,因此某一经脉的疾病往往会通过所属络脉反映出来,并需要通过络脉进行治疗。所以这一段话的最后,又以“此所谓十二经者,盛络皆当取之”作为总结语。盖此所谓“盛络”,即络脉因邪气亢盛而堵塞也。因此,这一段关于经脉终端“络结并入”的描述,实际上就是首次确认了“经络分循环”的存在。只不过,由于经脉大循环的衔接方式以及其与经络分循环的衔接方式,比较复杂,在当时还没有最终确定,故《根结》作者只能描绘一个极其简单的轮廓。

古代医学家虽然不擅长形式逻辑,但是要想建立一套站得住脚的理论,最起码也得说服自己。仅就三阴三阳经脉理论而言,如果没有经与络之间的分循环,则经与经之间的大循环分为“开合枢”三步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三步完全可以合并为一步,而丝毫不会影响循环的效果。当然,更明显的硬伤还在于,如果经脉循环仅仅是三阴或三阳首尾相贯如环无端的模式,那么三阴三阳的任何一点发生阻塞,都将导致整个循环系统的中断,那就没有必要再区分什么“开折”、“合折”、“枢折”,则太阳、少阳、阳明等等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根结》作者作为经脉生理学和针医理论的创始人,肯定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因为,既然他把三阴三阳划分为“开合枢”,显然是想表明,三阴三阳除了共同参与经脉大循环之外,还有一些各自不同的生理功能,而三阴三阳作为大循环的三个步骤之一,如果还有自身存在的意义,那就必须得有一套各自独立的分循环系统,所以他才会最终把“十二经脉”和“十五络脉”共同明列在《经脉》篇,这实际上已经表明了针医的十二经脉理论,必须涵盖“经脉”和“络脉”两大块,二者缺一不可。

因此,实际上,《根结》篇中所谓的“折”,具体是指经络分循环中络脉的阻塞,以至于形成“盛络”,故只能影响单一经脉的生理功能,却影响不到整个三阴三阳大循环的流通。也就是说,按照针医的经脉理论,任何单一经脉的病变,其实都只是其所属络脉的阻塞,并由此导致单个的经络分循环的血气中断。

我们看到,《根结》作者虽然把三阴三阳的病症划分为六个大类来讲,但是在这六大类病症之下,他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同一句话——“视有余不足”。毫无疑问,“视有余不足”的后续措施必然是“泻其有余、补其不足”,故由此可以断定,“视有余不足”就是《根结》作者关于三阴三阳疾病最拿手、也是唯一的治法。

关于“视有余不足”这种治法的具体操作,我在《小针》的“迎随补泻”一节已经做过详细介绍,现在再简要重复一下:对于任一经脉的疾病,都要循其经脉走向,仔细观察其附属络脉,一旦发现了络脉的堵塞点(血络,或凸起的血脉),也就随即可以确定在该部位施加针刺补泻。因此,实际上,“视有余不足”就是“所谓十二经者,盛络皆当取之”的另外一种表述。

由“视有余不足”这个治法逆推,三阴三阳经脉的病理根源也就昭然若揭。毫无疑问,《根结》作者非常清楚这一点:任何单一经脉的疾病,其根源皆在其附属络脉的堵塞。

那么,他也必然非常清楚,一旦真的发展到经脉阻塞,势必造成整个三阴三阳大循环中断,那么至少将影响到三条经脉的功能,也就是至少会同时出现三阳或三阴的综合病变,然而那就是《终始》篇中所说的“关格”,已经属于不治之症。

还有一点需要申明:“分循环”虽然是个现代词,但是这个概念并不是我的发明,而是出自于《内经》。在《灵枢·经别》篇,就有关于各个经络分循环的完整详细论述,其实那就是针医创始人关于经络分循环的最终模型,只不过,他是用“经别”来表示这个概念。盖“经”即经脉,“别”即别络也。另外,《经别》篇还用“正”这个词形容经脉与络脉的表里对应关系。《说文》:“正,是也”,“是,直也”,其本意乃为正午之日影,形容影子与本形之间的笔直端正,实即现代的“投影”之意。故《经别》所谓的各条经脉之“正”,就是形容络脉笔直端正地对应在经脉表层,恰如影之随形,就相当于经脉在体表之投影。

因此,归根结底,此所谓“开折”,其实是指太阳经脉附属的络脉出现了堵塞,于是导致太阳经脉的分循环系统血气中断,于是才发生了“太阳病”。下皆仿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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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30 15:51:09 | 只看该作者
原文:
太阳为开,阳明为合,少阳为枢。

说解:
前文的“不知根结,五脏六腑,折关败枢,开合而走”,显然是一个比喻,即:把人体比喻为一道门,用门的开合功能比喻正常的生理活动,用门的关键部件(关和枢,即门闩和门轴)比喻体内最重要的器官(五脏六腑)。而且,毫无疑问,这个比喻的指向是那些“不知根结”的人。因为,只有“不知根结”的人,才会把“五脏六腑”看得特别重要。

然而当作者谈到“开合枢”的时候,虽然也使用了雷同的比喻,但是其中的关键部件显然已经做了重要调整。因为,此时的指向无疑都是“知道根结”的人。因此,这句话的意思是,对于“知道根结”的人来说,如果把人体比喻为一道门,那么这道门最重要的实体部件就是太阳、阳明和少阳,而不再是“五脏六腑”。换言之,在“知道根结”的人看来,“五脏六腑”完全可以视为乌有,完全可以拿“三阴三阳”取而代之。很显然,所谓经脉生理学,无非就是要达到这种效果。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在“开合枢”这个比喻中,“枢”肯定仍然是指门轴,但是“开”、“合”并非指门的开启与闭合这两种功能,而是指开门和关门所需的两个重要部件,其实就是门内和门外的两道门闩,也就是两道“关”。这是因为,在古代,家家户户都非常重视门户的严密,每个家庭都要随时保持自家门户的闭锁状态,所以,外出开门时必须先“启关”——开启门内的门闩,出门以后还要随手关门,而关门时必须得“落关”——闭合门外的门闩。当然,如果家里留有成年人,那就需要知会里边的人关闭门内的门闩,于是外边的人回来需要先敲门,再由里边的人为你开门——但是无论如何,古代的门都会设置一道门外的门闩,其中的道理就如同现代人外出时都会很在意门是不是锁上。

《根结》作者把一个门闩拆解为内、外(“开”、“合”)两个门闩,再加上“枢”,凑足三个部件,只是为了与三阴三阳一一对应,因为他实在想不出,除了门闩和门轴,门上还有什么可操作的重要部件。

根据前文所描绘三阳经脉的解剖生理挂图,我们完全可以这样看:太阳脉气出于两目,上额交巅下项,或直接出于项后两天柱,沿循后背腰尻下行至足;阳明脉气出于颡亦,或出于人迎,沿循前面胸腹下行至足;少阳脉气出于两耳,或出于天容,沿循躯体两侧下行至足。那么,如果把三阳经脉作为人体的实体部件,再比照一道门的“开合枢”这三个关键部件,则少阳经脉肯定就相当于门轴(须知古代的门户都是两扇门,所以门的两侧都有门轴);又由于后背与胸腹前后相对,自有阴阳内外之义,《素问·金櫃真言论》:“言人身之阴阳,则背为阳,腹为阴”,则太阳经脉就相当于门内开门的门闩,阳明经脉就相当于门外关门的门闩。

这就是“开合枢”的第一层涵义:它把“三阴三阳”打造成客观实体,从而取代五脏六腑,成为生理活动的实际主宰者。

另外,“开合枢”还有第二层涵义:它利用古代人开门、关门的一套连贯性动作,把“三阴三阳”描述为一个完整的运行周期和一个首尾衔接、顺序连贯的循环系统。这个意思,留待后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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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9 02:08:35 | 只看该作者
原文:
少阳根于窍阴,结于窗笼,窗笼者,耳中也。

说解:
“窗笼”,就是古代的标准窗子。

最初,古人在室内墙壁上凿个孔洞,那就是窗子,一方面透气,一方面透亮,正如《论衡》所云:“凿窗启牖,以助户明。”然而凿了孔洞势必使居室失去严密性,到了晚间,难免有野兽窜入,这样就很不安全,所以就在窗口安装上栅栏状的木格子,类似于现代的防护栏,这就是窗棂。然而窗棂仅仅防止大型野兽,小兽依然能够潜入,于是又在窗棂之外再覆盖一道类似竹帘子似的致密网帘,晚间按上,白天取下,这样既能够保证透气透亮,也能够保证严密性。这个网帘就是“窗笼”。
《说文》:“笼,举土器也”,即编得较为致密的土筐,可用于掘井时从下往上提土,故云“举土器”。想必古人最初就是用这种土筐堵住窗口使之严密,后来又在土筐基础上改进为专门的窗口网帘,故谓之“窗笼”。

大概西汉时期的普通民居,给房屋开凿一个窗口,装上窗棂,再覆盖上窗笼,才算是一个标准的窗子,则“窗笼”其实就是正规窗子的代称。

因此,所谓“窗笼者耳中也”,其实就是把头颅侧面正中的耳孔比喻为房屋的窗子。《根结》作者既然把大脑中央比喻为“命”的居室,把眼睛比喻为“命门”,即居室正面的门,那么,很显然,耳孔就相当于这个居室在侧面的两个窗子。也就是说,耳孔就是“命”在两个侧面的通气孔。

“结于窗笼”的字面意义是,足少阳经脉的全部精华就集结在耳孔,而其内在涵义也很明显:既然两个耳朵对称地位于头颅的中央两侧,而耳孔又向大脑中央区域横向延伸进去,则左右两侧的少阳经脉也就可以横向贯穿于神明之府,或者也可以从神明之府发生出来,故聪敏的听力必然是发源于神明之府。因此也可以这样认为,足少阳经脉是发自于神气的另外一条分支。

然而“窗笼”也好,“耳中”也好,都只是耳孔,而耳孔是一个空腔,空腔当中不可能有气穴,这就使得少阳之结没有一个具体的着落。因为,从逻辑上说,一条经脉的终结点,应该有一个气穴作为着落点,否则的话,即使知道了“根结”,也无法实施针刺治疗。

针医创始人在《本输》中介绍缺盆十腧时就曾经试图解决这个矛盾,他先把“天容”和“天牖”确定为手足少阳经脉的所结之穴:“次脉足少阳也,名曰天容,五,次脉手少阳也,名曰天牖,六”。然后又特别解释:“足少阳在耳下曲颊之后,手少阳出耳后,上加完骨之上”,意思就是这两个腧穴都与耳孔有密切的内在联系。因为,按根结理论,少阳经脉必须结于“耳中”,如此才能进入“神明之府”,故理论上亦须认定,手足少阳经脉从所结之穴还要向上穿越耳后乳突骨(完骨),才能最终进入“耳中”。

但是从逻辑上说,“结”就是开花结果的部位,或者是最后终结点,不应该有半点差池,因此,实际上,本篇作者关于少阳经脉的“结”,实践与理论无法统一,而且,这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

《根结》后文云:“足少阳根于窍阴……入于天容。”这是实践认定,与理论上认定的“耳中”,显然不是同一个位置。

关于足三阳经脉的所结之穴,还有一个问题:实际上,《根结》作者并非不知道天柱、天容、人迎这些“结穴”的名称,然而却不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而是用一些暗号似的比喻来代指,徒增读者困惑,这是怎么回事呢?

本篇作者郑重其事地对“根结”进行专题论述,决不是为了告诉我们,每条经脉一头一尾有两个最重要的腧穴,针刺这两个腧穴就能够包治所有的疾病,那就太有点虚妄了。

通过前面的论述,我们不难看出,作为太阳之结的“目”(眼睛)是绝对不可针刺的;作为少阳之结的“窗笼”(耳孔)是绝对不可针刺的;作为阳明之结的“颡亦”(喉结、颈动脉)也是绝对不可针刺的。实际上,后文即将讲述的三阴之结,也仍然是绝对不可针刺的。因此,完全可以得出结论:根结理论的实质,只是建立针医的经脉生理学,而非指示针刺的腧穴。

因为,真正的医学都必须建立在生理解剖学基础之上,也就是对人体构造要有个基本的认识,而《根结》所讲述的正是针医的经脉生理解剖学,也就是用经脉来描绘人体的构造,并依此构造来解释生理现象。实际上,一旦明确了三阳之结(以及后面的三阴之结)的涵义,对于人体的基本构造,以及人之所以能够维持生命,也就有了一个较为完整系统的了解。很显然,三阴三阳生理学与五脏六腑生理学截然两样,它主要强调的是三阳经脉(特别是太阳经脉)的绝对重要性。

根据上述,本篇作者所谓的三阳之结,其实就是给我们描绘出一个关于人体阳气的生理解剖挂图。它不但把人的视觉、听觉(即神志和意识)以及呼吸、脉搏这些最重要的生理本能,都条分缕析地划归为太阳、少阳、阳明的功能(精华所在),而且还把三阳经脉划归为先天、后天两大类。因为太阳和少阳之结最后都通过“门”、“窗”直接连接于大脑中央,故大脑中央的“神明之府”就是太阳和少阳的根本。又由于大脑中央作为精髓之海的核心,那本来是生命发生的基点,所以大脑中央直系的太阳和少阳都属于先天阳气,而非大脑中央直系的阳明区域(头颅下部的口腔、咽喉腔区域),其所主导的呼吸之气、脉搏之气,则只能属于后天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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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3:11:4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暴风雪 于 2015-3-26 13:14 编辑

原文:
阳明根于厉兑,结于颡大,颡大者,钳耳也。

说解:      
“阳明根于厉兑”,无须申说,此句的重点与前句仿佛,在于把“结”作为足阳明经脉的解剖学起源。

然而所谓“结于颡大”者,实乃“颡亦”传写之误。盖“亦”字的篆体,即“大”字左右各一点,其形相似,而西汉早期,一度流行篆隶混合体,也就是一篇文章中既有篆体字,也有隶体字,或者既似篆又似隶的不定型字体。大概《根结》的底本就是以两种字体混合书写,而“亦”字恰好使用了篆体(就如同现代人常以楷体、草体、行草体混合书写)。及至西汉后期,隶书体定型,篆书体废弃,而后世传抄者已不熟悉篆体,遂把“亦”字看成“大”了。

附图:篆体的“亦”字

“亦”的本义是腋窝,其实就是“腋”的本字。《说文》:“亦,人之臂亦也”,这个“臂亦”即指两臂所夹持的腋窝。正因为“臂腋”在人体两侧左右夹持,故可以代指紧紧靠拢的左右两侧,是则“颡亦”即靠近于“颡”的左右两侧也。

“颡”,又名“颃颡”,《灵枢·忧恚无言》:“颃颡者,分气之所泄也”,是指发声器官,即今之嗓门、声带也。这个器官古人又称“喉咙”,则是专指日常呼吸之气的隘口。《灵枢·邪客》:“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脉,而行呼吸焉”。然而无论颃颡还是喉咙,古人都以喉结作为其解剖学标志。这是因为,成年男性的喉结明显凸出,在发声时轻轻触摸喉结,可以感觉有微微颤动,一旦用力按住喉结,则既不能发声,也难以呼吸。故本篇所谓“颡”者,其实也正是指喉结,则所谓“结于颡亦”者,乃谓足阳明经脉最后结于靠近喉结的两侧,实即人迎穴也。

“钳”是古代一种刑具。《说文》:“钳,以铁有所劫束也”,所谓“劫束”,即强力约束以限制自由的意思。《史记》中多次提到“钳刑”,说明这种刑具在西汉时期曾经大量使用,此所以《根结》作者拿来说事。

《汉书·高帝纪》:“郎中田叔、孟舒等十人自髡钳为王家奴”。颜师古注:“钳,以铁束颈也”。由此看来,“钳”就是用一个铁圈把脖子箍起来的刑具,故其形式和作用想必与后世的枷锁以及现代的手铐大概其类似。

那么,依手铐的使用方法来推断,用以束颈的铁圈亦应该由两个半环组成,其后面有合叶连接,可以开合,夹住脖子以后先由前面的插销锁闭,再系上一根链条,等等。因此,“钳”的两个半环的前端势必各有一个镂孔的耳状突起,如此方得以穿锁插销和链条,则此两个耳状突起即谓之“钳耳”。那么,很显然,人一旦戴上这种刑具,其两个“钳耳”的位置势必恰好对应在脖子前边结喉的两侧,所以,“钳耳”仍然是指人迎穴所在的部位。

钳刑在西汉属于很轻的刑罚,只用于轻度违法的小罪。故由“颡亦者,钳耳也”还可以进一步推断,针医创始人很可能因小罪佩戴过这种刑具,而且由于两个钳耳锁闭得太紧,曾经给他造成了刻骨铭心的痛苦。否则的话,没有亲身经历的人,不可能用刑具来标明穴位。然而,如果我们晓得《根结》作者曾经遭受过披枷带锁的苦难,也就大概其了解了他的社会地位,这对于我们全面而准确地理解这篇文章,必将大有裨益。

《灵枢·本输》:“次任脉侧之动脉,足阳明也,名曰人迎。”
《灵枢·卫气》:“足阳明之本在厉兑,标在人迎,颊挟颃颡也。”
《灵枢·根结》:“足阳明根于厉兑……入于人迎。”

由此看来,足阳明经脉的所结之穴铁定就是人迎穴。

但是为什么《根结》作者用“结于颡亦”这种模糊表述呢?

这是因为,人迎这个部位不仅“夹挟颃颡”,而且正好还是颈动脉所在。按《根结》作者的筹划设计,足阳明经脉的脉气是由饮食(消化系统,或者胃)发生出来的阳气,这其实就是后人所说的“后天阳气”。然而古人没有“后天阳气”一说,他们把这种由饮食转化而成的后天阳气特称为“宗气”,而以“贯心脉、行呼吸”作为其生理功能。所谓“贯心脉”,就是推动血液在脉管中无休止地循行,而古人即认为这是颈动脉砰砰跳动的作用。所谓“行呼吸”,就是推动气息在肺脏和气管无休止地出入,而古人即认为这是颃颡或者喉咙的作用。《根结》作者的本意是,颃嗓和颈动脉都是足阳明经脉的解剖学起源,而维持正常的呼吸和脉搏,即乃足阳明经脉特有的生理功能。所以他不说“结于人迎”这个具体穴位,而只有“结于颡亦”这种模糊表述,才能涵盖足阳明经脉“贯心脉而行呼吸”的功能。

由此可见,“根结”理论的真正意义,其实并不在于标示出每条经脉一头一尾两个腧穴,而是要借助于结穴的解剖部位,揭示出三阴三阳经脉各自的生理功能——这实际上就是针医特色的经脉生理学,与巫医特色的脏腑生理学截然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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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5 12:18:16 | 只看该作者
fayuan_guo 发表于 2015-3-23 18:52
1、例如肺脏。《素问。咳论》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灵枢经脉》心经,复从心系却上肺;肾经,入肺中 ...

您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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