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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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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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黄帝内经》的创作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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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5 13:11:06 | 只看该作者
原文:
故泻者迎之,补者随之,知迎知随,气可令和。
说解:
接下来就是“终始”的另一个涵义——脉搏。

所谓“迎随补泻”,本来是《小针》作者(也就是《终始》作者本人)发明的一套针刺治疗方法。在《九针十二原》篇,我们已多次谈到,按《小针》作者的观点,医生在针刺治疗之前,首先要仔细观察患者的皮肤(是谓“守神”),皮肤上有血络即谓之“实”(又称“血实”),适合于迎而泻之的针法;皮肤上无血络即谓之“虚”(又称“气虚”),适合于随而补之的针法。

“知”,即知道、了解.,然而同时还有迅敏快捷之意,故从矢从口。由于“迎随补泻”所依据的“气虚”和“血实”只以血络的有无为判定标准,而皮肤表面的血络可以一望便知,勿需分析思考,非常方便快捷,故谓之“知迎知随”,则按照这套方法补虚泻实,其结果亦必然是“气可令和”。

原文:
和气之方,必通阴阳,五脏为阴,六腑为阳。

说解:
但是除了观察皮肤之外,古代针医还有一种“守神”的绝技,也能够准确判断人体的虚实,那就是诊脉。

由于“迎随补泻”的操作依据只是用眼观察皮肤血络的有无,所以用了一个“知”字,而“和气之方,必通阴阳”说的是探知躯体内部的虚实状况,所以用了一个“通”字。而这个“方”,显然是指有的放矢效果显著的治疗方法。

“通”,本来也有知道、了解的意思,但是这里强调的是“精通”之意,即全面、详细、深入地了解,这就不像“知”那么简单快捷。

从逻辑上讲,皮肤表面的虚实其实都是由内在的虚实决定的,而欲了解人体内部的虚实,就必须进行深入细致地探察,同时还要动脑子分析一下,才有可能。这个探察、分析能力即谓之“通”。则所谓“必通阴阳”,就是必须对阴阳(也就是经脉)的运行状况有一个全面、详细、深入地了解。然而若要做到这一点,就只能通过脉搏诊断。

“五脏为阴,六腑为阳”似乎是前边“阴者主脏,阳者主腑”的同义反复,故有絮叨之嫌,其实不然。因为,此时的“阴阳”已经不仅仅是指丝线形式的经脉,而是又增加了“脉搏”的涵义。

根据前述,“阴阳”即经脉,经脉以五脏六腑为起始点和终止点,则五脏六腑就是整个身体的内在本质,那么若要对腔内的脏腑了如指掌,仅凭眼睛观察肯定不行,故“必通阴阳”的本意,其实就是通过脉搏跳动的力度来探知阴阳脏腑的虚实。然而按照《终始》作者的观点,这种“守神”方法,必须根据人迎和脉口两处脉搏相互比照,才能得出探知结果,所以必须要明确一下:脉口的脉气出自于五脏,代表“阴性经脉”;人迎的脉气出自于六腑,代表“阳性经脉”。也就是说,这里的“五脏为阴”,是特指桡动脉的搏动,“六腑为阳”,是特指颈动脉的搏动。

现在我们都能理解,脉搏诊断的意义,即在于能够明确到底是哪条经脉以及对应的哪个脏腑有病,到底是属虚属实,虚实的程度到底怎样,然后才可以有的放矢地分别对该经脉予以针刺补泻,从而达到治疗目的。

毫无疑问,对古人而言,如果要想了解躯体内部脏腑经脉运行的即时情况,那就必须从躯体表面找到一个合适的窗口,利用这个窗口采集到足够多的内部信息,才有可能。很显然,《终始》作者选定的这个窗口就是脉搏,而诊脉的目的就是从脉搏跳动中窥测经脉循环、血气运行以及脏腑功能的现状,并提供其或盛或衰的依据,

通过长期观察,古人很容易发现健康人的脉搏均匀而柔和,患病后则脉搏的力度和频率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常,死人则完全没有脉搏。因此很自然地断定:脉搏跳动状况就能够如实地反映脏腑经脉的运行状况,完全可以作为探查脏腑经脉阴阳盛衰的窗口。

但是针医创始人对脉搏做了概念更新,他并不是把脉搏当做观察窗口,而是当做经脉的终始,这就是“终始”的另一层涵义:永远跳动不息的脉搏就标志着整个经脉循环系统正在运行;或者:动脉的搏动可以直接看做是经脉循环系统的“终始”(起始点和终止点)。也就是说,他把经脉和脉搏看做是天作之合的浑然一体,因此都可以作为“终始”的具体内容。

《终始》篇谈及的诊脉部位有人迎、脉口和足背(趺阳脉),这三处都是人体非常明显的动脉搏动点,所以都可以作为经脉的终始点。至《难经》提出诊脉“独取寸口”一说,其理论依据也仍是“寸口者,五脏六腑之所终始也”。可见把动脉的搏动点直接等同于脏腑经脉的“终始点”,本是古人的一贯思路,非余之私心杜撰也。

但是还需要注意,《终始》作者仍然是故意把“终始”的这一内涵说得非常笼统而含蓄,只让读者自己去琢磨、体会,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再去“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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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3 13:03:15 | 只看该作者
《灵枢·终始第九》——针医组织的总章程

《终始》这篇文章在行文格式上有两个特点:一是没有岐黄问答,这说明此文写作于《黄帝内经》正式编篡之前;二是《终始》篇各段落的发语词一律是“凡刺之道……”、“凡刺之道……”、“凡刺之属……”、“凡刺之法……”、“凡刺之禁……”,完全是盛气凌人的命令式口吻,这说明该文作者具有显赫身份,他必然是深孚众望的最高权威。

由此两点即不难推出,《终始》篇的作者其实就是《小针》作者。因为,作为针医的学术创始人,发轫伊始,其首要任务是建立一个传承学术的组织,当时肯定还顾不上规划编撰《黄帝内经》这种事情,而作为针医组织的缔造者和最高领袖,只有他才具有颁布一系列法规、章程的资格,而且,这也正是他的职责所在。因此,《终始》这篇文章,其实就是针医创始人制定的组织章程,作为一项加入组织的固定程序,每吸纳一个新的针医组织成员,都要务必首先阅览、通晓,而且还要对之歃血盟誓,保证永远恪守其中的各项规定。

《九针十二原》:“臣请推而次之,令有纲纪,始于一终于九焉”。由此可见,按照针医创始人的观念,“终始”的意义就是“纲纪”,而所谓“令有纲纪”,无非是建立一种法律秩序的意思,其实就相当于今天所说的法规、章程,故《终始》就是针医组织的总章程。


原文:
凡刺之道,毕于终始。

说解:
“毕”,古代作“畢”,《说文》:“畢,田网也”,即猎人于田野设置的捕捉鸟兽之网,有包罗一切之意。故所谓“凡刺之道,毕于终始”的意思,就是把“终始”作为针医组织的总章程(包括针刺医学的理论纲领和组织纲领),统辖、规范针医的各项工作。是故《根结》有云:“九针之玄,要在终始,故能知终始,一言而毕,不知终始,针道咸绝”。

原文:
明知终始,五脏为纪,阴阳定矣。

说解:
但是“终始”都有哪些具体的内涵呢?

由这句话,起码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终始”恒等于以“五脏为纪”的“阴阳”。因此,若想知道什么是“终始”,还得先搞清楚这个“阴阳”的具体所指,以及什么是“五脏为纪”。

《说文》:“纪,丝别也”。把一团纷繁杂乱的丝线整理得条分缕析、井然有序,即谓之“丝别”,然而这就需要找出每一根丝线的头绪,故“纪”的本义其实就是把丝线从头捋顺,使之有条不紊的意思。

《说文》:“定,安也”,本是屋宇安于地基之意。盖建筑屋宇,必先以砖石奠定地基,如此方得以久安。

因此,“五脏为纪,阴阳定矣”,其实就是说,人体的“阴阳”,犹如一束密密麻麻的丝线,而五脏即乃这束丝线的各个头绪,所以五脏也可以看作是阴阳的根基,那么如果以五脏为头绪慢慢往下捋,“阴阳”这束丝线就能够有条不紊地缕顺开来。当然,这个意思也可以反过来说:正因为“五脏”本来就是“阴阳”的头绪,所以“阴阳”在人体始终就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于是,很显然,作者所说的“阴阳”,其实指的就是丝线状的经脉,而这种形似丝线的经脉就是首先要“明知”的“终始”。但是需要注意,作者故意把“终始”的这一内涵说得非常笼统而含蓄,只让读者自己去琢磨、体会,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再去“明知”。

原文:
阴者主脏,阳者主府,阳受气于四末,阴受气于五脏。

说解:
所谓“阴者主脏,阳者主府”,就是说,人体内的这些丝线状物质既然总名为“阴阳”,所以还可以分为“阴”、“阳”两大类别。其中,阴性丝线直接与五脏连接(也就是以五脏为头绪),阳性丝线直接与六腑连接(也就是以六腑为头绪)。这一方面解释清了为什么把这些丝线状的物质称之为“阴阳”,而且还从理论上确定了这些丝线对人体生理(其实是对针医)具有实实在在的重要意义。

所谓“阳受气于四末,阴受气于五脏”,则是具体说明:阳性丝线之所以称之为“阳”,是因为它能接受和传递阳气,而人体的阳气皆发源于四肢末梢,故阳性丝线必以四末为起点;阴性丝线之所以称之为“阴”,是因为它能接受和传递阴气,而人体的阴气皆发源于腔内五脏,故阴性丝线必以五脏为起点。这就等于进一步确定:“五脏”和“四末”分别就是“阴”、“阳”这两类丝线的起点。

我想,无须再费口舌,大家都已经明白,《终始》作者所说的以“五脏为纪”的“阴阳”,或者丝线形状的“阴阳”,或者分别以“五脏”和“四末”作为起点的“阴阳”,其实就是后人耳熟能详的“经脉”。只不过,作者特别含蓄,他不是直接把“经脉”二字说出口,而是执拗地用“阴阳”来代指。

实际上,这句话也是作者粗略地描绘出了一幅人体经脉循环的动态图:人身的经脉,概以腔内五脏为起始点,首先沿着躯体和肢体之内侧面,向外部的四肢末梢发出,这种由内向外走向的经脉就是三阴经脉,简称为“阴”。然后从四肢末梢折返,循躯体和肢体之外侧面,回归于腔内的六腑(再通过脏腑间固有的匹偶关联,最终仍以五脏为终点),这种由外向内走向的经脉就是三阳经脉,简称为“阳”。如此循环往复,永无休止,这就是“阴阳”这个自然规律在人体的体现。此正如《邪气脏腑病形》所说:“阴之与阳也,异名同类,上下相会,经络之相贯,如环无端”。

但是我们要知道,“阴阳”本来是一个天文学概念,指的是天地日月四季昼夜晦晴等等自然天象,而“经脉”顶大是一个生理学概念,指的是某种生理构造。“阴阳”和“经脉”本来不属于同一个范畴,所以,用丝线来比拟经脉,固然非常形象,但是用“阴阳”来指代经脉,显然是作者使了一个移花接木的招术。

盖因作者所处的年代,“丝线”已经妇孺皆知,而“阴阳”这个概念不但家喻户晓,而且因为它是天象的统称,还具有神圣天道的含义,而“经脉”只是一个新创的医学概念,还不为世人知晓和承认,故若欲证明经脉的存在,同时还要证明它的神圣性,也只能以“丝线”来比拟,以“阴阳”来指代。作者的初衷在于,一旦人们认识到人体经脉与天象阴阳暗相契合,“经脉”也就具有了不可置疑的神圣意义。无论如何,古人在屠宰动物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些丝丝络络类似于丝线的肉体组织,所以这种形象比喻虽有移花接木之嫌,但是在那个只能粗略观察的年代已足以令人信服,而且几乎还是无懈可击。

现在再来看“终始”:实际上,古人所谓“终始”,还有圆周运动或往复循环的意思,而这种运动的显著特征就是终而复始、循环往复。那么,既然阴阳经脉先由内向外,复由外向内,循环往来,终而复始,则“终始”亦完全可以作为全部阴阳经脉的统称。那么,本文开篇所谓“凡刺之道,毕于终始”,其实就是说针刺治病的全部方法和道理,都必须建立在经脉的基础上,且只能以经脉为操作对象。只不过在当时的那种人文背景之下,他不能直截了当地说“经脉”,而只能说“终始”。

总之,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终始》作者所谓的“终始”,和他所说的“阴阳”是同一个意思,都是“经脉”的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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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9 15:50:14 | 只看该作者
原文:
是故五藏主藏精者也,不可伤,伤则失守而阴虚,阴虚则无气,无气则死矣。

说解:
按照本篇开头的说法,“血脉营气精”这五种活性物质分别藏于五脏,而精最为根本,因此如果笼统概括地说,即“五藏主藏精者也”。也就是说,“血脉营气”这四种物质在本质上也都属于“精”,故只要精液充足,血脉营气就旺盛,反之,若精液枯竭,则血脉营气也就相应地递减而虚少,此所以精之不可伤也。因此,古人养生的具体手段,不在于血脉营气,而主要就是“涩精”。《吕氏春秋·情欲》:“知早涩则精不竭。”所谓“早涩”,即从青壮年时期就早早禁绝性交。很显然,“涩精”与“滑精”正好相反,此所以产生正好相反的效果。

所谓“阴虚则无气”,是以精为代表的躯体为“阴”,以神为代表的精神为“气”,其实就是神气必须附着于精液的意思。故精竭则神亡,神亡则死。

原文:
是故用针者,察观病人之态,以知精神魂魄之存亡得失之意,五者已伤,针不可以治之也。

说解:
这是再一次明确指示,所谓“凡刺之法,先必本于神”,那可不是没有意义的废话,而是有具体衡量标准和操作依据的。也就是说,凡是在“意志思虑智”五个方面表现异常的(也就是患有上述精神疾患的),都不可以针刺治疗(言外之意就是只能耗死为止),因为这表明“精神魂魄”已经亡失。

原文:
肝藏血,血舍魂,肝气虚则恐,实则怒。脾藏营,营舍意,脾气虚则四肢不用,五藏不安;实则腹胀经溲不利。心藏脉,脉舍神,心气虚则悲,实则笑不休。肺藏气,气舍魄,肺气虚则鼻塞不利少气;实则喘喝,胸盈仰息。肾藏精,精舍志,肾气虚则厥;实则胀,五藏不安。

说解:
这一段的意思,是具体论证“精之不可伤”的原理。

因为,五脏的具体功能就是分别储藏“血、脉、营、气、精”这五种活性物质,并分别主导“意、志、思、虑、智”这五种心理活动,那么,对五脏而言,“实”是正常或较为正常,“虚”则是绝对的异常。也就是说,五脏储藏的血脉营气精越多越好。

然而真正的“实”只是理想,因为人的日常生理活动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血脉营气精,所以,五脏永远也达不到“实”的理想状态,总是或多或少的有点“虚”。

那么,真正给五脏造成实质性损害的,是因为精液损耗导致血脉营气精的“虚”,而不是“实”。也就是说,“虚”才是五脏疾病的本质所在,而病态的“实”只是表面假象,或者只是在某种病态时血脉营气精亏损较少的意思。

因此,所谓“肝气虚则恐,实则怒”,其实即使恐为本质、怒为表象的意思。因为,实际上,人的愤怒总是一时性的,无须治疗,很容易平复,而恐惧心理则很难纠正和改善,需要长期的心理调整才行。

“脾气虚则四肢不用,五脏不安”,是指肢体瘫痪、神智迷惑,这其实是描述脑血管意外后遗症。“五脏”在此乃“意志思虑智”的代称,“五脏不安”与“五脏六腑皆摇”是同一个意思,即意志思虑智出现了严重反常,也就是心智不健全了。“实则腹胀经溲不利”,则是指肠道和尿道的急性炎症。相比之下,“虚”比“实”显然要严重得多。

“心气虚则悲,实则笑不休”,是说躁狂症的喜乐无极(实症)往往是由过度的悲痛伤感(虚症)所引发的。故“笑不休”乃表象,“悲”才是其本质。

“肺气虚则鼻塞不利少气”,是说经常出现呼吸道卡它症状和哮喘症状,就表明这个人“少气”。所谓“少气”,本是针医对阳气虚弱因而免疫力低下的泛称,而过敏性鼻炎和过敏性哮喘即属免疫力低下体质,故归为虚症。“实则喘喝胸盈仰息”,则是指急性炎症引发的呼吸道症状,故归为实症。

“肾气虚则厥”,是指所有慢性迁延性疾病最后都会出现意识障碍,直至昏迷不醒。“实则胀,五脏不安”,是特指肝腹水引发急性肝昏迷。“胀”即腹水征也。肾病无论虚实,都能造成神智昏迷,这是强调肾中所藏之精至尊至重,而精神一体。

原文:
必审五藏之病形,以知其气之虚实,谨而调之也。

说解:
由于心理疾病与躯体疾病密不可分,所以,审察患者的精神状况和躯体状况都可以确定其五脏的虚实,但是对于确诊为“五脏虚”的患者,务必小心谨慎,因为“虚”就标志着精神魂魄以及意志思虑智的丧失,那已经超出了针刺治疗的能力范围。

最后这几句话,似乎有点絮叨,然而这是紧扣主题的首尾呼应。盖《本神》一文,表面上是讨论精神病,实际上是反击巫医的猖狂夺权。作者开篇一句“凡刺之法,先必本于神”,一下子就否定了巫医的“故用针者,不知年之所加,气之盛衰,虚实之所起,不可以为工也”,然后随着讨论的逐步展开,对“年之所加”一层层扒皮,可谓淋漓尽致,但是作者最后还要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所谓“气之盛衰,虚实之所起”,只要“察观病人之态”,根据“五脏之病形”,即可以掌握,然后就可以进入正常的治疗程序,所以即便按照巫医的五脏五行理论,也根本不需要知道什么狗屁“年之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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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6 11:55:1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暴风雪 于 2015-7-9 15:48 编辑

原文:
心怵惕思虑则伤神,神伤则恐惧自失,破囷脱肉,毛悴色夭,死于冬。脾愁忧而不解则伤意,意伤则悗乱,四肢不举,毛悴色夭,死于春。肝悲哀动中则伤魂,魂伤则狂忘不精,不精则不正当人,阴缩而挛筋,两胁骨不举,毛悴色夭,死于秋。肺喜乐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狂者意不存人,皮革焦,毛悴色夭,死于夏。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志伤则喜忘其前言,腰脊不可以俯仰屈伸,毛悴色夭,死于季夏。恐惧而不解则伤精,精伤则骨痠痿厥,精时自下。

说解:
把这一段话和前文对照一下,应该不难发现,其关键词句及其排列顺序都与前文一模一样,按文言文规矩,这就明显地触犯了忌讳,因为文言特别讲究言简意赅,而繁复絮叨属于文言文之大忌。但是稍微仔细分析,除了关键词重复,文中还增加了心肝脾肺肾五脏名称和神魂魄意志的五脏归属,以及毛悴色夭者,必死于春夏秋冬和季夏这些内容。毫无疑问,新增加的这些内容都属于五行生克理论,而五行生克正是巫医的特色理论。我们知道,针医创始人本属道家学派,而道家鼻祖老子、庄子,从来不讲五行,因此按学派规矩,又是明显地触犯了忌讳。那么,这一段话显然不是什么正规的学术讨论,而只是刻意地表示出一个降阶屈尊、迎合巫医的姿态,其目的只是求得《小针解》作者的谅解。

因为,《本神》的前半部分内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毕竟还是毫不留情地把“年之所加”层层扒皮,批得一无是处,而且势必已经让提出这一理论的《小针解》作者灰头土脸,颜面尽失。这固然有力地打击了他的嚣张气焰,但是对一个原本有较高社会知名度又有众多追随者的二号领袖,把他高调提倡的重要理论彻底驳倒,全盘否定,哪怕事实清楚,理据充分,也必将深深地得罪他,而如果这个巫医恼羞成怒,负气出走,再拉杆子另立山头,那就坏了大事。

所以,在原则问题上进行了必要的据理力争之后,还要立刻在非原则问题上表示出通融和退让的巨大善意(这里所说的原则问题,是指争夺最高权力的问题)。总之,为避免针医组织陷于分裂,《小针》作者还必须以宽宏的气度,诚恳地向《小针解》作者示好,才能让他消消气,打消分道扬镳的念头。然而这就需要违心地迎合、讨好巫医,承认巫医的某些见解和理论,其实也很高深,针医完全可以用为借鉴,而巫医留在针医组织,亦完全可以大有作为,于是才有了这一段经过重新改编具有了鲜明巫医色彩的理论。很显然,作者试图以主动退让的方式,向巫医方面表明自己的坦诚和宽容,并希望相互达成妥协,即:巫医与针医既然合并为一个组织,共同致力于针医事业的开发和推广,就已经形成了荣辱与共肝胆相照的兄弟关系,双方正宜戮力同心,相濡以沫,以图共存共荣,切不可意气相争,兄弟阋墙,那样势必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通过本帖前面关于《黄帝内经》的背景分析,读者或许已经隐约意识到,《小针》作者对《小针解》作者的政策一直就是无原则的团结、拉拢、迁就,似乎非常委屈。至此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在《小针》作者生活的那个年代,由于针医初创,不但势单力孤,默默无闻,还因私藏铁器,地下行医,每遭官府打压,故唯有借助巫医之力(其实就是表面上还得打着巫医的旗号),才能进入官方承认的医学圈子,方得以公开立足于社会,所以针医对巫医不得不极力地拉拢和讨好,根本就没有辩论孰是孰非的余地(这次涉及最高领导权之争的“年之所加”属于唯一的例外)。我们看《根结》篇,其实也是前半部分与后半部分论题迥异、文风大变,其中的原因,就是前半部分讲了一套针医特色的理论,后半部分必须再讲一套巫医特色的理论,以显示针医不敢心生异想,总是与巫医保持观念一致。而《本神》篇的前半部分既然已经公开得罪了巫医,则后半部分当然更要加倍地讨好,才能弥补回来。

但是,毋庸讳言,针医创始人当初制定这项对巫医的迁就、拉拢政策,也给后世医学界埋下了祸根,我们看到,直到今天,巫医也没有和针医分道扬镳。

那么,经过改编以后,按巫医理论,又该如何认识和对待精神病人呢?下面就是逐条分析:

“心怵惕思虑则伤神”,仍然是指慢性焦虑。焦虑必然造成精神紧张,若精神长期高度紧张,势必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即谓之“伤神”。而作者把”伤神“归属于心脏疾病,是因为按巫医的五行五脏五神理论,心主神的缘故。下皆仿此。

但是,这里的“心”,与肝肺脾肾并列,显然是五脏中的一脏,同时也是五行中的一行,与前文“所以任物者谓之心”的“心”已经不是同一个概念。这是因为五行生克理论本来不讲形式逻辑,所以也就不必要在意概念的严谨。另外,《本神》作者本来列举了六种精神病症状,但是为了迎合巫医,把前五种症状分别归属于五脏,第六种就没有可归之脏,只能付诸阙如,这也是逻辑混乱的表现——按说第六种才是最严重的精神病。

“恐惧自失”,仍然是指急性惊恐发作而滑精,这个意思其实完全等同于前文的“神伤则恐惧,流淫而不止”。因为“淫佚罹藏则精失”起码还能发泄性欲,获得一时快感,而滑精没有快感,完全是毫无意义的纯粹的自身损失,作者为了让重复的文字稍微显得生动一些(如果一字不差就显得过于死板),故采用同义词变化法,改称为“自失”。
另外,我们还可以看到,这段经过改编的六种精神病症状,虽然都是重复描述,但是除了关键词(即怵惕思虑、愁忧、悲哀、喜乐、盛怒、恐惧)没有变化,其每一句话都有程度不等的同义词改动。这其中的缘故,就是古代文人打心眼里忌讳语句重复,总是刻意追求行文变化。

“破囷脱肉”,是形容迅速消瘦,以至于瘦骨嶙峋,即恶病质状态。作者的本意是要强调“精”的重要性以及“自失”的严重性,所以就把体质恶化也说成是“自失”所致。然而,“破囷脱肉”这个提法,完全是借鉴巫医于《寿夭刚柔》篇“病而形肉脱,气胜形者死,形胜气者危”的观点(可参考该文说解),这种相似语句的借鉴用法,其实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迎合、奉承姿态,表示你的这个观点真是太棒了,连我也学着使用。

“毛”,是指眉毛与头发,《说文》:“毛,眉发之属及兽毛也”。“悴”乃“萃”误,《说文》:“萃,草貌”。草本植物一岁一枯荣,故“毛萃”即毛发在数月之间枯焦、脱落之意。“色”,《说文》:“色,颜气也”,即面目表情。“夭”,本来是指被迫的屈服,《说文》:“夭,屈也”。故“毛悴色夭”者,即形容毛发枯焦、脱落和垂头丧气、没精打采(提不起精神,没有斗志)的颓唐面容。在巫医看来,这种气色和面容就标志着精疲力竭,也属于恶病质象征,此所以必死也。下皆同此。

“死于冬”者,即按五行生克规则,水克火也。《本神》作者之所以采用五行的套路判断死期,一方面是向巫医示好,表示巫医的五行生克理论大有可取之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恶病质状态的精神病人反正已经无可救药,就相当于早被宣判了死刑,随时可以执行,也就是活一天算一天,那么死期判断得准不准,也就没人认真追究。而这里的关键在于,《本神》作者压根就没把精神病患者当成可以治疗的普通病人,而是当成没有生命意义的废人。在他看来,人一旦丧失智力而患上精神病,就与行尸走肉无异,再没有治疗价值,故其结果只能是耗死为止。所以他最后还有一句总结性断语:“是故用针者,察观病人之态,以知精神魂魄之存亡得失之意,五者已伤,针不可以治之也”。这里所说的“五者”,就是以“意志思虑智”为基本内容的后天智力。下皆仿此。

“脾愁忧而不解则伤意”一句,与前文的“愁忧者,气闭塞而不行”的意思有所不同,它不是指已经形成的抑郁症,而是突然被巨大的精神压力所困扰又无法解脱的意思。“意伤则悗乱”,乃谓突发意识障碍,实即昏迷也。“四肢不举”,乃谓突发运动障碍,实即瘫痪也。所以,这一句其实是指突发脑溢血所造成的昏迷和瘫痪,而作为心理疾病一旦爆发便不可救药的典型例子。现在我们知道,脑溢血这种病确实就是由一时性的郁闷、气恼等不良心态直接引发的,而且一旦发作,根本无法救治,即便当时不死,也是一直卧床不起,直到耗死为止。以色列前总理沙龙,就是这种情况。

“肝悲哀动中则伤魂”一句,在这里也不是指功能性癔症,而是又指另一种器质性精神病(也是追求行文变化的意思)。其中,“狂忘不精”的“狂”,是指意识模糊综合征,也就是经常出现错觉和幻觉,以致一惊一乍,胡言乱语;“忘”,是指遗忘综合征,以致丢三落四、错讹虚构;“不精”,则是形容智力低下、痴傻呆乜的样子,亦即痴呆综合征。痴呆患者往往不知羞耻,当众拉尿,当众淫乱,即谓之“不精则不正当人”。

“阴缩而挛筋”,即肌肉痉挛症,在此则是指癫痫病发作导致全身抽搐。其中“阴缩”是指睾丸缩入腹内,这在古人,就属于最严重的抽搐症状。“胁”乃“膝”误,盖古代同音也。“两膝骨不举”,是说两个膝关节僵硬,不能打弯,实即肢体强直、角弓反张之意,盖痉挛所致也。之所以特意强调“两膝骨不举”,盖肝主筋,而膝乃筋之府也。之所以由“肝悲哀动中则伤魂”引发出剧烈的全身肌肉痉挛抽搐,盖器质性精神病很容易诱发癫痫病,而经常同时(混同)发作也。

“肺喜乐无极则伤魄”,仍然是指躁狂症状。“狂者意不存人”,是说狂妄到了连至爱亲朋都不相认的程度。“皮革焦”,即皮肤干燥、毛发脱落,这本来是麻风病的标志性症状,而古代针医则作为标准的肺病死征,《经脉》:“手太阴气绝则皮毛焦”。然而这里提出“皮革焦”,则是意在强调皮毛乃肺所主,仍然是向巫医示好,因为这是五行理论在人体的具体应用。

“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是指反复发作狂怒型癔症的人,不但智力丧失,神志错乱,“喜忘其前言”,而且管理饮食和睡眠的植物机能亦严重紊乱,故体质、气力必将迅速衰减。所谓“腰脊不可以俯仰屈伸”,即有气无力而卧床不起,其意在强调肾精的枯竭。《素问·脉要精微论》:“腰者,肾之府也,摇转不能,肾将惫矣”。如果再出现毛发焦枯,气色颓唐,那就离死期不远了。

最后这一句“恐惧而不解则伤精,精伤则骨痠痿厥,精时自下”,其实可以看做是一个总体概括,意思是一切精神、智力疾患都源于恐惧。也就是说,上述悲哀、喜乐、忧愁、愤怒、焦虑等等病态心理,如果归结于一点,就是恐惧心理。因为,真正勇敢(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人,就不会产生精神、智力疾患。

然而在古代针医看来,恐惧的最大危害,乃在于“伤精”,而这个“伤精”,其实是指因恐惧而滑精,以致精髓虚竭、根本不固,此所以有致命危险。

所谓“骨痠”,通常是指老年人的肢体酸疼,而这本来就是精髓逐渐减少的必然表现。《灵枢·五癃津液别》:“……髓液皆减而下,下过度则虚,虚故腰背痛而胫痠。”但是在这里,则是特指恐惧者滑精,致使精髓减少所引发的症状。下皆仿此。

所谓“痿”,通常是指肢体痿废,即四肢瘫痪,而这本来也是精髓减少的必然表现。《素问·痿论》:“……骨枯而髓减,发为骨痿。”

所谓“厥”,通常是指突然跌倒,即眩晕、晕厥,而眩晕症本来也是精髓减少的必然表现。《灵枢·海论》:“脑为髓海……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痠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

所谓“精时自下”,与“流淫而不止”和“失精”意思相同,即“伤精”的具体表现,其实就是滑精。

故所谓“精伤则骨痠痿厥,精时自下”者,描述的正是因精液流失而精髓趋于枯竭所导致的各种临近死亡的症状表现,而“精时自下”,只不过是再次明确“精伤”的症状表现。

于是由此可见,即使按巫医的理论来解释,这六种丧失智力的精神病,仍然是极其严重、最为致命的必死之症,因此,后天智力对生命的决定性意义,也是不容否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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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3 03:18: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暴风雪 于 2015-7-6 11:54 编辑

原文:
是故怵惕思虑者则伤神,神伤则恐惧,流淫而不止。因悲哀动中者,竭绝而失生。喜乐者,神惮散而不藏。愁忧者,气闭塞而不行。盛怒者,迷惑而不治。恐惧者,神荡惮而不收。

说解:
一般来说,凡俗之人都很难达到“清静无为”的境界,所以大多数人不但不能保持一个恬静平和的心态,而且往往由于贪心不足、欲壑难填,以至于整个心境被一些极端的不良情绪所笼罩。这个时候,如果不能及时地控制欲望,调整心态,就有突然爆发精神病(即所谓“伤神”,也就是智力受损)的危险。作者在这里列举出六种最常见的精神疾患,都以不良心态命名,亦是从反面证明养生第二条有多么的重要。

实际上,《本神》这个标题的本意是,后天智力乃生命之本,或者,意志思虑智是生命之本。如果用现代话语表述,就是大脑皮层功能乃生命之本。因此,这个“本”,不仅仅是生命诞育之本,而主要是能够让生命绽放光彩的根本条件。也就是说,神对于生命的极端重要性在于,它把智力赋予生命,让生命因为智力而流光溢彩。因此,在《本神》作者看来,一个傻子,即使块大膘肥、身强力壮,他的生命也没有意义,当然,植物人更没有意义。

作者之所以讨论婴幼儿的智力发育以及智者养生的问题,就是要证明后天智力是养生的充要条件(一个傻子,是不知道如何养生的),而论证后天智力是维持生命的充要条件,则在于揭穿天命论和运气学说的谎言。要知道,人一旦得了精神病,这个人就丧失了智力,而一个丧失智力的人,与行尸走肉无异,于是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所以这一段关于精神病的症状描述,正是《本神》的关键论据。也就是说,在作者看来,只要证明了后天智力是生命的根本条件,那么“年之所加”就不攻自破了,而精神病人,除了不知道如何养生,还最能证明失去智力以后到底是怎么一个无知的状态。

此所谓“怵惕思虑者”云云,其实是指焦虑症。现代医学把焦虑症按病情缓急分为两类:一类是慢性焦虑,以精神紧张为主,即属于“怵惕思虑者则伤神”类;一类是急性焦虑,以惊恐发作为主,即属于“神伤则恐惧”类。由此可见,早在针医创始人,就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这两类看似不同的心态异常,在本质上都属于焦虑症。至于“流淫而不止”,则是指滑精,乃由极度恐惧所致。由于在古代针医看来,精液是维持生命的物质根本,则滑精即乃最致命的戕害,所以认为是“伤神”的极端表现。

此所谓“悲哀动中者”云云,其实就是现代医学中的癔症。其具体表现为:哭闹不休、捶胸顿足、满地打滚、寻死觅活,似乎是悲哀到了极点。《灵枢·口问》:“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即是形容此类症状。“竭绝而失生”者,乃谓长时间哭嚎叫嚷,必然精疲力竭而嗓音嘶哑。“失生”乃“失声”之误。《说文》:“声,音也。”

此所谓“喜乐者”云云,其实就是现代医学中的躁狂症。其具体表现乃为躁狂三联症,即:情感高涨、思维活动加速、言语动作增多。所谓“神惮散而不藏”,就是形容躁狂症患者得意忘形、自吹自擂、口若悬河、大言不惭的模样。“惮散”即言行放荡不羁,“不藏”是说失去了应有的矜持,言行毫无顾忌,总之是行为表现有违伦常。

此所谓“愁忧者”云云,其实就是现代医学中的抑郁症。其具体表现乃为抑郁三联症,即:情绪低落、思维活动缓慢、言语动作减少。所谓“气闭塞而不行”,就是形容抑郁症患者的神情僵滞、呆若木鸡的样子,如同一座雕像,没有一点活泛气。

此所谓“盛怒者”云云,其实是指另有一种狂怒型癔症(俗称“武疯子”),专以骂詈撕咬、暴力侵犯为特征,似乎极其愤怒的样子。“迷惑而不治”,是说这种人疯狂至极,竟然六亲不认,连亲娘老子都约束不住,见谁打谁,简直就是一个人渣。

最后的这个“恐惧者”,与前面的“神伤则恐惧”好像症状表现完全相同,其实并不是一种病,它是特指现代医学中的恐怖症。“神荡惮”,是形容恐怖症患者由于极度恐怖而魂飞魄散、惊恐万分、一惊一乍、大嚷小叫的样子。“不收”,乃谓真正的恐怖症具有长时间持续发作的特点,而“神伤则恐惧”因为属于急性惊恐发作,即使表现剧烈,移时乃能自我收敛。

由此可以看出,针医创始人关于各种精神疾患的分类相当精准,这说明他对这些疾病的本质都有非常深刻的理解,真不愧是医中之圣。但是我们也要看清楚,本文作者描述这六种精神病人的症状,并不是出于治疗目的,而只是为了论证“神”(后天智力)对于生命的极端重要性——一旦失去了“神”(后天智力),势必沦为废人,在他看来,就是一个造粪机器。

至此,后天智力(即以“意志思虑智”为具体内容的后天人性,也就是普通人常说的“精神”)对生命的主宰作用已经明明白白、毋庸置疑地论证清楚,所以《本神》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通过上述,我们有理由相信,《小针解》作者为篡夺针医组织最高领导权,咄咄逼人地打着“故用针者,不知年之所加……不可以为工也”的旗帜,发起的一场攻势,最后以《小针》作者取得完胜、《小针解》作者的彻底失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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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30 04:20:3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暴风雪 于 2015-7-3 03:16 编辑

原文:
故智者之养生也,必顺四时而适寒暑,和喜怒而安居处,节阴阳而调刚柔,如是则僻邪不至,长生久视。

说解:
针医创始人既是医学家,又是道家门徒,所以他认为生命是世间最可宝贵的,而人类的最高智慧,本来就应该用于养生,此便谓之“智者之养生”。《庄子》云:“死生亦大矣”,故“养生”一直是道家医学的传统项目。
然而按照古代道家的观点,养生的实质,其实就是以养神为手段,达到固精之目的。而所谓养神,就是用理智控制各种欲望,也就是所谓的“恬淡虚无”、“清心寡欲”。因此,道家养生的具体措施,并不是让人干点什么,而是让人什么也不干,也就是所谓的“无为”。具体地说,主要就是以下三个方面:
作为一个理智的自然人,就要“顺四时而适寒暑”。注意,这里强调的“顺”、“适”,其实就是什么都不干的意思。
对古人而言,一年四季当中,只有春秋两季(严格地说,只有春分、秋分这两天)阴阳平衡,气温不高不低,最适合人类生存,而夏、冬两季,或者太热,或者太冷,于生理所需的阴阳平衡大相舛悖。然而当时的情况是,有大量的底层劳动人民,无论严寒酷暑,都在从事野外作业,这在道家学者看来,就属于违逆天道,必然会引发各种疾病。比如,顶着烈日作业,就很容易中暑,冒着严寒作业,就很容易冻伤致残、感冒发烧。
但是这里必须说明的是,冬就暖、夏就凉,其实是一切动物的本能,当然也是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所以劳动人民并不是不知道违逆天道的危害,也不是他们特别愿意违逆天道,只不过为了生计,没有办法。也就是说,广大的底层劳动人民因为违逆天道而发生疾病,其实与智力无关,但是按道家养生理论来看,顶烈日、冒严寒就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我在前文已经说过,道家的养生理论,那都是对着富贵人家的男主人讲的。具体到“智者之养生”,则显然是针对着“淫泆离藏则精失,魂魄飞扬、志意恍乱、智虑去身者”这些顽冥不灵的纨绔子弟说的。因此,“必顺四时而适寒暑”这一条养生规则,其实没有什么具体意义。因为,底层劳动人民,如果不是一年到头辛苦劳作,就活不下去;而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本来就是一年到头不用干活,而且,他们本来就特别知冷知暖,冬日必有裘皮炭火,夏日必有轻纱摇扇,所以他们对四时寒暑都能很好的顺从和适应,根本不用提醒,所以这句话只是从养生角度,泛泛而论。
但是“必顺四时而适寒暑”这句话其实有一个非常明确的针对对象和一个非常明确的涵义,那就是:巫医所说的“年之所加”根本没有一点用。因为,对于四时寒暑,只要简单地顺从和适应,就足以养生。比方说,“动作以避寒,阴居以避暑”;或者,冬天多穿点、夏天少穿点;以及尽量不要顶烈日、冒严寒;诸如此类非常简单的应对措施(这就叫“无为”),就能够有效地抵御自然界的各种气候变化,足以保证身体健康,所以,根本不用考虑“年之所加”那些虚头八脑的事情。
作为一个理智的社会人,就要“和喜怒而安居处”。注意:这里强调的“和”、“安”,仍然是什么都不干的意思。
在社会生活中,每天都可能有不顺心的事情,尤其上流社会的人,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既得利益,需要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激烈竞争,必然会平添许多怨愤和苦恼。然而在道家看来,“智者”应该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知足常乐、与世无争,避免各种不必要的愤懑和烦恼,永远保持一个恬静平和的心态,才能够养生。
作为一个理智的成年人,就要“节阴阳而调刚柔”。注意:这里的“节”、“调”,都是控制欲望,不要干男女之事的意思,而其目的就在于“固精”。
此所谓“阴阳”,其实是指男女性别。所谓“刚柔”,本来是指男女的天赋禀性,即男性的阳刚性格和女性的阴柔性格,在此则代指男女固有的情欲。因此,这句话的意思是,作为男人,就要节制占有欲和发泄欲,作为女人,就要节制忌妒心和争宠心,这才是智者养生的最高境界。
《吕氏春秋·情欲》:“天生人而使有贪有欲,欲有情,情有节,圣人修节以止欲。”古人之所以把能够控制本能欲望的人尊为“圣人”,一方面是说达到这种境界的难度极大,另一方面则是说这就属于人类的最高道德和最高智慧。
如果一个人在以上三个方面都达到了“无为”的境地,那就必然会精神充足,阴阳匀平,聪明睿智,血气旺盛,于是外邪不侵,内邪不生,从而健康长寿、尽享天年。所以,这三条就是传统道家医学养生的诀窍。
但是,必须指出,这三条当中,只有第二条“和喜怒而安居处”——永远保持一个恬静平和的心态——对于养神有临床意义,所以下文列举的一系列“伤神”症状,都是起因于心态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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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8 16:40:26 | 只看该作者
原文:
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心有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因志而存变谓之思,因思而远慕谓之虑,因虑而处物谓之智。

说解:
讲完了胚胎时期的人性形成,再讲婴幼儿阶段的智力发育,也就是后天人性如何形成的问题。按古代针医生理学,后天人性完全取决于出生以后的智力发育水平,而智力发育的主要标志,就是所谓的“意、志、思、虑、智”,此五者又可以统括之为“神”,这才是人与人之间存在巨大差异的决定性因素,故所谓“本神”,其实就是人必以智力为本的意思。

“心”,在这里其实是指婴幼儿唯一的一种认知方式,而不是具体的心脏。须知:这个“心”是与“意、志、思、虑、智”并列的概念,属于形而上的范畴,不可能是指形而下的实体性脏器。因此,这个“心”大致相当于现代的“心灵”这个概念。

《说文》:“任,符也”;“符,信也”。古人以两个相互契合的印记作为符信,则所谓“所以任物”,就是观察到一个外在事物,就会通过很奇妙的心灵感应,在心底留下一个与之完全对应的印记的意思,这其实就是现代心理学所说的感性认知。我们知道感性认知是产生意识和思维的前提,亦是人类婴幼儿时期认识世界的唯一方式,故首云“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很显然,其余的“意、志、思、虑、智”都是在“心有所忆”(即感性认识逐步加深)的基础上依次产生的。

所谓“意、志、思、虑、智”,是把婴幼儿的智力发育从低级到高级,从幼稚到老成,划分为五个层次,并分别与五脏的上下层次一一对应的意思,此所以五脏又被称之为“五神脏”也。

一般来说,婴幼儿天真烂漫、轻浮浅薄,及至中老年,则逐渐趋于沉稳干练、老谋深算。但是,我们也经常看到,同样的中年人、老年人,其为人处世的操作方法显著不同,同时其成败效果也就截然不同,从而证明人的智力水平存在巨大差异,这些显著不同的操作方法显然不能用先天形成的“精神魂魄”来解释。那么,按针医创始人的研究成果,就是每个人在婴幼儿阶段,又给“精神魂魄”这个框架之中填充了不同的操作系统。也就是说,“精神魂魄”就相当于中央处理器,而所谓“意、志、思、虑、智”,就相当于操作系统,每个人都必须通过广泛的、反复的“任物”,一点一点地为“精神魂魄”添加“意、志、思、虑、智”,并最终成为每个人处事方法以及或成或败的决定性因素,所以最后归结为“因虑而处物谓之智”。

由于人的体腔内混有五脏,五脏有层次上下之分,而一个充满水谷和气血津液混悬液的密闭容器,总是浅层较为明澈,越往深层越是浑浊。所以在针医创始人看来,人的智力从天真幼稚(明澈)到沉稳老练(浑浊)的成长过程,正是五脏从上到下逐渐发育成熟的过程。也就是说,儿童的天真幼稚,正说明其五脏还没发育成熟,只有心肺功能可用,而肝脾肾功能尚不完备。而成年人的沉稳练达,正说明其五脏俱已发育完善。换言之,如果一个人的五脏发育不健全,其智力也就发育不健全。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婴幼儿没有性欲和性功能,只有成年人才有性欲和性功能。

实际上,古代针医也承认,先天禀赋的人性本来就存在着差异。这是因为,人的生命来源于天地,人性之中分别赋予了天与地的基因,这就决定了人性难免出现偏差,或者偏向于阳刚的极端,或者偏向于阴柔的极端。又由于人分男女,以与天地相应,故男性的阳刚之气会比较显著,比如男性通常都有强烈的占有欲,而女性的阴柔之气则比较显著,比如女性通常都有强烈的妒忌心。总之,无论男女,其本性当中必然阴阳清浊之气各自有所偏重,正如《阴阳应象大论》所说:“此天地阴阳所不能全也”。

然而,古代针医更注重后天人性的培养,也就是智力发育过程。这是因为,人类在出生以后还有十几年的发育成长期,其精神魂魄可因教养方式不同而填充不同数量和质量的内容,而最终表现为智力上的差异悬殊。也就是说,如果从婴幼儿最初的“任物”开始,就让他观察、接触、体认各种真实善良美好的事物,那么他的记忆(意)、志趣(志)、领悟(思)、谋划(虑)、思维方法(智)等等一切心理活动,就都会符合真善美的规范,最后就能成为一个智者、贤者。反之,则必将是一个愚蠢不肖的人、顽冥不化的人。孔子云:“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这个“性”即天性,因为人的生命起源其实都是同一个套路,则每个人所禀赋的天资就算有所差异,也差不了多少,故曰“性相近也”;“习”的本义是幼鸟初学飞翔,《说文》:“習,数飞也”,在此代指幼年时期所受的教育,这个过程绝对因人而异,且效果之优劣非常悬殊,故曰“习相远也”。

于是可以得出结论:富贵人家,纨绔子弟,因为骄奢淫佚,迷恋声色犬马,以至于疾病缠身,甚至精尽而亡,那只能归咎于自身的学识和修养问题,和天地赋予人的本性(精神魂魄)没有多大关系,而“年之所加”那一套,更是纯属胡说八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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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6 01:47:0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暴风雪 于 2015-6-28 16:39 编辑

原文:
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摶(原作搏,字误)谓之神,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

说解:
讲完生命的起源,接下来再讲生命的孕育。
毫无疑问,每个人的生命都直接来源于父母的精液,故云“生之来谓之精”。也就是说,父母交媾的精液,就构成了原始的生命。
父精母精结合在一起的瞬间就产生了“神”,这就是“两精相摶谓之神”。“摶”,即团并结合也。如果用现代医学术语来解释,则刚刚着床的受精卵,既是“生之来谓之精”,同时也是“两精相抟谓之神”,故最初的“精”与“神”实际上是同一种东西,所以都可以充任生命体的根本。
需要申明的是:由于最初的“神”本身就是“精”,而且是父精与母精(即阴精与阳精)的摶合体,所以必然是一个不阴不阳的中和体。但是由于这个中和体具有孕育生命的强大潜能,就相当于原始宇宙,在混沌中孕育着天地万物,如果用数字表示,那就是“道生一”的“一”。所以,古代针医又把“精”、“神”比附为宇宙的至上神(如《史记·封禅书》:“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其实就是把太一作为宇宙的至上神),而尊称为“太一”。总之,在针医看来,原始生命就是一个太一混沌,这个时候的“精”与“神”都没有阴阳属性,只是有向着阴阳两方面发生、发育的潜能。
先从“神”的角度来看:“神”作为原始生命的根本,其在胚胎发育过程中的作用,就是首先发生出“神气”,亦即无形的原始血气,这个时候在逻辑上仍然可以称之为“神”。然而再下一步,则必然会在“神气”基础上滋生出有形的血液。由于最初的一滴血液即表示形质(肉体形骸)的发生,对于太一混沌而言,就相当于其中浊重下降的那个部分,故其性属阴,在古人即谓之“魂”。也就是说,“魂”作为原始血液发生和存在的标志,是从中性的“神”之中刚刚分化出来的阴性成分。本篇下文云:“肝藏血,血舍魂”,即是说血中有魂,魂乃血之精华(根本)的意思,则血与魂实乃名实关系,故魂可以代表阴血发生的原始状态。然而血液既由神气所发生,则其原始状态亦必然伴随着神气的驻行,故云“随神往来者谓之魂”。《九针十二原》所谓“往者为逆,来者为顺”,即指神气的往来就是原始血气的往来,只不过他强调的是在往来过程中很可能造成原始血气的蓄积。
再从“精”的角度来看:“精”作为原始生命的根本,其在胚胎发育过程中的作用,则是首先发生出子代的脑髓,进而脊髓和骨髓,即如《经脉》所说“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此所以古人把“精”、“髓”视同一体。然而“髓”的生理作用毕竟与“精”不同,它不能直接用于繁殖后代(何况胚胎时期的精也不可能用于性交),而只能用于发生神气,这就是由精生神,或由精髓发生原始血气的过程。由于神气或原始血气都极其微细,没有固定形态,只是弥漫于躯体外围,对于太一混沌而言,那就相当于轻清上浮的那个部分,故其性属阳,在古人即谓之“魄”。也就是说,“魄”作为原始阳气发生和存在的标志,是从中性的“精”之中刚刚分化出来的阳性成分。本篇下文云:“肺藏气,气舍魄”,即是说气中有魄,魄乃气之精华(根本)的意思,则气与魄实乃名实关系,故魄可以代表阳气发生的原始状态。然而阳气既由精髓所发生,则其原始状态亦必然伴随着精髓的驻行,故云“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九针十二原》所谓“节之交,三百六十五会……节者,神气之所游行出入也”,即指精髓必须通过骨关节才能发生阳气(神气)。
于是由此可见,“随神往来”和“并精出入”的意义,其实是为了揭示生命孕育的最关键一步,那就是:作为太一混沌的“神”与“精”,必须通过一分为二的释放潜能方式,化生出血气,只有实现了这一步,才算是真正的怀孕开始。盖因最初的“精”、“神”没有阴阳属性,而生命必须以血气、阴阳的形式才得以存在,故没有阴阳属性的混沌在本质上并不属于生命(这个意思是说,受精卵在严格的法律意义上和伦理意义上都不属于生命)。这种由中性的“精”、“神”化生阴阳血气的情况以及其中的道理,与原始宇宙必须经由混沌状态,通过升清降浊,然后剖分为天地,才能演变为绚丽多姿的现实宇宙,完全一模一样——于是由此可见,老子的宇宙观,并不在于研究宇宙,而是一种方法论。
因此,这句话总的意思就是:在精神、魂、魄这三个心理概念中,“精神”最为根本,因为它是中性的,所以是阴阳、血气、以及一切心理活动的发生基础;“魂”是原始态的阴血,故为阴性(内向)心理的基础;“魄”是原始态的阳气,故为阳性(外向)心理的基础。魂魄一旦从精神分化出来,就构成了心理范畴的基本框架。正如《淮南子·精神训》所说:“魂魄守其宅,而精神守其根”。也就是说,按古代针医的生理学,所谓人性,就是“精神魂魄”,然而由于在胚胎中已经形成,所以这种人性只能称之为“先天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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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4 13:20:0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暴风雪 于 2015-6-26 01:46 编辑

原文:
岐伯答曰: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气也,德流气薄而生者也。
说解:
人都是父母生的,所以,每个人的天性肯定源自于父母的本性,用句现代的话,就是父母的基因遗传给了子代。这在古人也是合乎逻辑的推理,所以古人才会把不类其父祖者称之为“不肖子孙”。《说文》:“肖,骨肉相似也,不似其先,故曰不肖”。
然而,古代道家还有一种独特的学说,即所谓的“天地父母”论,也就是把天地看作是生命的直接起源,因此天地也就是人的第一任父母。如《列子·天瑞》:“轻清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故天地合精,万物化生”。
我们要知道,《素问·宝命全形论篇》所说的“天地合气,命之曰人”以及“天地为之父母”,那本来是古代道家关于生命起源的说法。因为古代道家既不信神创论,也不懂进化论,但是他们秉持“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种宇宙发生观,笃信天一、地二、人三就是自然界的真实演进过程,这就足以构成一个关于生命起源的完整逻辑链:人由父母所生,而父母亦必然由其父母所生,父母的父母又是由其父母所生,这样一代一代推上去,则最初的人只能直接由天地所生(因为人总比天地晚出),即谓之“天地合气,命之曰人”。因此,最初的人也就秉承了天地的本性,然后再一代一代遗传下来,所以后世的每一个人,从骨子里就都带有天地属性的烙印。那么,按照这个逻辑,天地是个什么本性,人类就是个什么天性,而且永远只能是这么个品性。
《说文》:“德,升也”,即人往高处奔的意思。在古人,天为阳性,男亦为阳性,而古人所理解的天性,其实就是高高在上、气吞八荒的一种品性,那亦正是男人所特有的豪迈爽朗之性,故“天之在我者”其实就是指男人的本性。人的遗传基因有一半来自于父亲,故云“天之在我者德也”。也正是因为秉承了一半的天性,所以每个人的本性里都有一种好高骛远、自强不息的抗争精神,这其实就是占有欲的来源。
《说文》:“气,云气也”;又:“云,山川气也”;故“气”的本义其实是“汽”,就是水蒸汽生成的云雾。然而由于云雾弥漫,必然看不清稍微远一点的东西。在古人,地为阴性,女亦为阴性,而古人所理解的地性,其实就是郁郁苍苍、窈冥沉寂,那亦正是女人所特有的含蓄委婉之性,故“地之在我者”其实就是指女人的本性。人的遗传基因有一半来自母亲,故云“地之在我者气也”。也正是因为秉承了一半的地性,所以每个人的本性里都有一种深藏不露、隐忍不发的阴险品格,这其实就是嫉妒心的来源。
这一套生命起源和人性理论,其实是把天地拟人化了,在现代人看来,很可能觉得粗陋不堪、幼稚可笑,但是在以“奉天承运”为道统的古代,却是理所当然,而且,比起同样把天地拟人化的“年之所加”,其严谨与深刻程度,则不可以道里计,故对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来说,已经是妙不可言的高论。这就难怪巫医自惭形秽,从此安分守己,不敢觊觎领袖大位。
“德”,作为天的属性特征,在这里又可以直接代表男性。“流”,本指水流,泛指液体流淌。故所谓“德流”者,实即暗指男子在上边射泄精液的动作。
“气”,作为地的属性特征,在这里又可以直接代表女性。“薄”,古通“迫”,意为紧密接触,《易·说卦传》:“雷风相薄”。故所谓“气薄”者,实即暗指女子在下边承接以受精的动作。
则所谓“德流气薄”,其实就是两性上下交合的隐语,与“天地合气”、“天地合精”是一个意思。
故 “德流气薄而生者也”,其实是旨在描述一个尽人皆知但是羞于启齿的常识:肇造一个新的生命就得靠两性交合。而这句话总的意思是:人类通过男女媾精的方式繁殖后代,而这个过程就能把父母、祖父母……乃至天地的两大本性遗传为下一代的天性,所以,每个人的本性之源既可以视为“父母合精”,也可以上溯到“天地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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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22 02:29:0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暴风雪 于 2015-6-22 22:3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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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血、脉、营、气、精神,此五藏之所藏也,至其淫泆离藏则精失,魂魄飞扬、志意恍乱、智虑去身者,何因而然乎?天之罪与?人之过乎?何谓德、气、生、精、神、魂、魄、心、意、志、思、智、虑?请问其故。
说解:
研究纯意识层面的心理活动,如认知、思想、意志、观念、性格的一般规律,其实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除了需要正确的宇宙观,还要涉及诸如生命的本质以及人性的由来这些专业性很强的学术问题。巫医虽然牛逼哄哄,号称无所不能,但是真正面临专业的学术问题,也只能目瞪口呆、自叹无能,因为医学专业,恰恰是巫医的弱项。然而《本神》这篇文章的杀伤力就体现在此,作者正是要以渊博的生理学、心理学和精神病学专业知识,来反衬巫医的浅薄,震慑巫医的猖狂。因为巫医虽然表面上也侈谈神本主义,甚至往往把治病时的念念有词说成“守神”,但是若深究一句:你知道“神”的来龙去脉么?他就立马傻眼,现出了原形。
在针医看来,因为人的生命必须仰赖“血、脉、营、气、精”这五种活性物质,而且它们统统作为“神”所赖以产生和存在的物质基础,分别贮藏于五脏,故谓之“此五脏之所藏也”。关于这一点,《本神》下文还有详细说明:“肝藏血……脾藏营……心藏脉……肺藏气……肾藏精……”。
然而上述五种活性物质之中,只有“精”对“神”的作用是直接的、决定性的,而“血、脉、营、气”四者对“神”的作用都是间接的、辅助性的。作者之所以把最后的那个“精”与“神”并列在一起,其实就是“精神”合一,有精便有神,无精便无神的意思。也就是说:生命以精为体,以神为用,非物质性的神必须依赖物质性的精才能产生和存在。所以,如果追本溯源,即正如《金匱真言论》所说:“夫精者,身之本也”。
但是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古代针医所说的“精”,并不是后人所理解的那种充斥于整个躯体、抽象的“精气”,而是由生殖系统分泌出来的实实在在的液态物质——精液,它的首要任务其实是繁殖后代,而产生神、固摄神只是其附带功能。当然,“精”还可以包括骨髓、脊髓和脑髓,然而那是因为,按针医理论,所有的髓都是由精液直接转化而成,此所以针医的“精”与“髓”其实是同一个概念,指的是同一类物质。
然而把“精”这种黏乎乎的液态物质认定为“身之本”,原是出自老子的思想,所以才会成为古代道家以及古代针医的传统观念。
《老子·21章》:“道之为物,惟恍为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即是将肇造生命之“精”类比于肇造宇宙之“道”。也就是说,二者的形象和作用完全相似,都是恍恍惚惚寂然无为的浑沌状态,同时又都能直接孕育出一个真实存在的伟大事物,实实在在地启动一个伟大的过程。而“精者,身之本也”的观点,显然正是依此为据。
“淫泆”,同“淫佚”,即花天酒地兼性放纵的腐朽糜烂生活。《左传·隐公三年》:“骄奢淫佚,所自邪也”,是说富贵人家花天酒地兼性放纵的那种生活方式,其实就等于自我戕戮。这主要是因为,花天酒地往往导致性放纵,而没有节制的性生活势必导致精液大量流失,故谓之“淫泆离藏则精失”。“离”,古通罹,是自投罗网、自寻灾祸的意思。“藏”即五脏,古人又以为精液之藏舍,即如《本神》下文所云“五脏主藏精者也”。故“罹藏”与“自邪”同义,意思就是纵情淫欲伤害五脏,致使本该密闭藏匿的精液大量流失,实乃愚蠢的自戕行为。这其实也就是说,“精失”完全是个人的过错,而不是上天对人的惩罚,所以由“精失”引发的一系列疾患,俱与“年之所加”无关——这实际上就是从理论上彻底否定了运气学说。
所谓“魂魄飞扬”,是指夜间失眠多梦,白天没精打采。《灵枢·淫邪发梦》:“魂魄飞扬,使人卧不得安而喜梦。”这就相当于现代医学的失眠症或神经衰弱症。
所谓“志意恍乱”,是指记忆力减退,以致拿东忘西,颠三倒四,言语絮叨。这就相当于现代医学的近期遗忘症。
所谓“智虑去身”,是指智力减退,以致思维僵滞,反应迟钝,神情淡漠。这就相当于现代医学的痴呆症。
上述三种精神疾患,其实都是大脑皮层衰老的表现,故统属于衰老综合征。因此,任何人在进入老年之后,或多或少、或轻或重,都会出现此三类症状,而在古代针医看来,出现这些衰老症状都是“精失”的结果,以至于精髓枯少而神气衰竭。
不过,作者的本意并不是指正常人的衰老,而是指那些年富力强的人,由于不懂得摄生而未老先衰,以至疾病缠身,这本来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因为作者也明白,性欲属于人的本能,乃天性使然,而非理性所能节制,所以,正常的衰老其实是自然趋势,谁也无法抗拒,故不在临床医学的讨论范围。只有未老先衰而疾病缠身,才可以归咎于“淫佚罹藏则精失”,而作为临床关注的对象。
总之,古代针医就是这样认为:在保证营养摄入量充足的情况下,人的生理性衰老程度与精液的耗损量成正比,与精液的保有量成反比,此所以古代道家的养生学最注重的不是加强营养和体育锻炼,而是“固精”、“涩精”。于是由此可见,古代道家所谓的“摄生”,古代针医所谓的“养生”、“调神”、“治未病”,那都是对着富贵人家的男主人讲的。
那么,问题就出来了:一个年富力强的人,为什么会因纵情淫欲而未老先衰疾病缠身呢?“何因而然乎”?难道是上天故意用强烈的欲望来惩罚这个人么?“天之罪与”?还是这个人本身的过错呢?“人之过乎”?
作者在这里只是提出了问题,却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很显然,他希望而且相信,这么简单的问题,读者肯定能够自己思考、自己回答:一个因纵情于声色而未老先衰的人,不知反省自己,反去埋怨上天,把自己的疾病说成“年之所加”,这对老天爷公平么?
但是,无论如何,性欲毕竟是人的天性,连孔子都知道“食色,性也”,所以,因为强烈的淫欲导致“精失”,继而诱发疾病乃至衰亡,似乎埋怨老天也说得过去。然而这又涉及到人性到底是什么以及如何产生的问题,这就需要从生命的源头上说起,所以又引起下面一系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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